秦业说着自己的打算,“爹,我不是说不该交,财产什么的交都交了,现在再说什么都没用。我是说如果有机会,我们能有些私房钱,那日子才能过起来。”
“你又说这个。”秦永森不止一次听他这么说,可能是听习惯了吧,没这么刺耳了。
“孩儿只是担心,要是老爷子百年了,我们怎么办?栖凤庄,说句不好听的,赵老爷子差不多都成副总堂主了吧。”见秦永森眼睛一瞪,秦业忙说:“南宫瑾经常不在,大小事赵堂主说都要南宫瑾定,是不是呢?天知道。总之,他说是就是,这、这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我也经常给南宫瑾写信。”秦永森反驳道。
“他有回?”秦业看着秦永森,“爹啊,他来荆州,次次都住栖凤庄。这次,他还带着全家去了他们遗剑堂,别以为李蔷厚道,也只是装出来给人看的,光剑舞就舞了好几天,为什么?不就是逗老夫人开心?我们呢?爹也去请过,他来了吗?”
“你这话就不对了,他去看过老爷子。”秦永森不满。
“对呀,爹,所以我才问,如果老爷子百年了,我们怎么办?要钱没钱、要势没势,处处要仰仗他们南宫氏的鼻息。爹,你看看府里的长工,他们还有个期限,我们是卖身为奴了。”
“胡说,我们做好该做的,南宫瑾也不是那种人。”
秦业叹气,“那我再说句不好听的,看看乘风、乐水吧,洪堂主还是洪来的儿子,当初南宫璞是怎么保证的?我是不知道。只是南宫瑾从没和我们保证过任何事。”
“你什么意思?”秦永森不知道该怎么说。
秦业看着秦永森,诚恳的说:“我也没什么意思。南宫氏这个靠山自然要靠,我们秦家也不能背叛了他们,但……,我只是说如果可以,我们是不是也应该赚些私房钱?只是应急。退一万步说,万一以后有事,南宫瑾会借吗?就好像家里哪个长工问我们借一千两,爹,你会借?”
秦永森想了很久,“福寿gao不是好东西,我们秦家永世都不能碰。”
“当然不碰,如果过个手能赚呢?”秦业小声问。
秦永森突然回过头,瞪着秦业道:“真的是你!”
秦业拼命摇头,“爹,怎么可能?现在到处说是我们,真是我,我会让人这么说?还有人说是他南宫瑾做的呢,你也信?”
秦永森愣了愣,倒也对,“那你刚才什么意思?”
“就让外头传去,南宫瑾要信我们,自也不会疑。他去辟谣就比我们可信多了,至少说明他和我们是一边的。爹,你看,这事不是我们做的、谣言也不是我们放的、辟谣更不是我们辟的。从头到尾与我们无关,却害得我们名声受损。不过,张龙是我发小,不管这话是不是他编的,他总是说过,不然老爷子也不会知道。所以,如果我要他因为这事赔偿我们名声的损失,他也必须要赔。”
秦永森叹口气,“就算是这么个理,你那发小也不是有钱的主。”
“现在,未必。总之,我不能让他因为我们的名声发了财,还不赔些给我们。”秦业忿忿的说。
秦永森摇头、再摇头,终于说:“你们小孩子的事,我是管不着了。别惹出麻烦才好,老爷子说过,南宫瑾是有手段的人。”
秦业不让人察觉的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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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过了一天秦永森就出现在栖凤庄的大厅里,手上拿着那只粗陶罐交给南宫瑾。
南宫瑾笑着接过,装成第一次见的样子,不明所以的问:“这是什么?”
秦永森恭敬道:“如果属下没猜错,这应该是福寿gao。这东西是我爹在乡下发现,让属下向总堂主汇报。目前,这种东西已在乡里泛滥,甚至到处传与铁刀堂有关。属下知道后,立即查了堂里,确实与我铁刀堂无关。”
“这东西一向在南面,荆州怎么会有?”南宫瑾放下手中的罐子,问了句。
“属下不知。”
“能查到源头吗?”南宫瑾继续问。
秦永森摇头,“太散了,无法查证。”
半晌,南宫瑾看着他像有深意,也或许只是秦永森自己的感觉。只听南宫瑾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等秦永森一走,郦松然就匆匆从侧门进来,“阿瑾,十里八乡确实到处都是,有几家店甚至大胆到明着卖。这么一罐要二十两,还有更纯的用瓷瓶装,五十两。”
“这么贵?”南宫瑾吃惊了。
“我问了,如果是第一次拿货,这样的陶罐白送五瓶,就算不卖只是看看,也有纸包的白送。”说着从怀里拿出几只白纸包。
白纸包里的货量极少,但纯度明显比南宫瑾手上陶罐的好。
南宫瑾惊了下,按这种手法,用不了多久荆州就是人人吸食了。“什么时候开始的?当地没人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