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泉州的快船在海上航行,姚芳渟很有些闷闷不乐,南宫瑾除了日常逗她开心,就几乎包了船上的厨房,每一餐都变着法做不同的菜品。这个哄人的做法,倒是便宜了冯茉儿。
冯茉儿边吹着海风、边坐在厨房门口看着南宫瑾忙进忙出的做菜,“姚姑娘是有福气的。不过,男人往往到手了就随手扔,不如女子长情。”
南宫瑾边忙边笑着说:“长情?长情可不够。家里只准娶一个,我娶她可是奔着子孙满堂去的。”
“话是这么说,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计较她家世……”
“家世?我也谈不上什么好家世吧……嗯,就算我爹有钱,那也是他。我没官、没权、没钱、没势,她都不计较。以后要是都有了,那也是一起打拼来的。万一争取不到,那就要她陪我苦一辈子了,我现在就怕她嫌弃我。”
这番话说的冯茉儿大笑起来,“二公子,你真有意思,要是我再年青二十岁,一定缠着你不放了。”
南宫瑾看了她一眼,也笑着说:“冯姐,我可高攀不上。”
“你还要买船吗?”冯茉儿突然问。
南宫瑾终于把手上的海鱼处理好,点头说:“便宜的当然要,贵的就算了。这次南海的事,至少在买船这件事上,我没占到多少便宜。”
“所以,我想着怎么也要补偿下才好。”冯茉儿笑着说:“等到了泉州,你跟我去跑几个地方吧。”
南宫瑾心中一惊,面上不显,仍是拌着葱、姜、蒜,“好吧,我想早点回平阳,办婚事。”
说到这里,冯茉儿又笑起来,“放心,不耽误你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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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到泉州,南宫瑾与姚芳渟先回了祥记。
祥记的店堂里闹闹哄哄,不知从哪来了一群人正在做登记,想跟着祥记的船到南洋种地。而另一边,竟坐着凌正,正在为来办理陆运的客人计算着运费,不仅如此,董润也在做点货出库的事。
南宫瑾缩了缩头,见大家都忙,直接拉着姚芳渟匆匆回了住处。刚安顿好,凌正就敲门进来。
南宫瑾将他让进后院花厅里,笑道:“刚才见你们这么忙,我都不好意思打扰。”
“祥记管事的人都走空了,你也不知道留个看着,那些伙计好多事都没地方请示。”凌正坐下示意南宫瑾给自己泡茶。
“还好你在。”南宫瑾随手拿起乌龙茶,开始摆弄。
“我可是全部义务的,大老板年底的时候记得额外发我点花红。”凌正半开玩笑的说。
南宫瑾笑了笑,“今年祥记还不如彭大哥的船厂,那一成的收益给你留着。”
凌正笑起来,拿起茶杯,“曾一本突然打了南海,这次南海损失大了。”
“什么时候?”南宫瑾奇道,走的时候南海还是一片风平浪静。
“你前脚刚走,他就动手了。”凌正笑问:“他不会是故意等你走吧?”
“这几天,我要跟冯姐去见些人。”南宫瑾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另启了一个话题。
“见谁?”
南宫瑾笑道:“你觉得谁手上有很便宜的海船?比如,一、二万能买十艘的那种。”
“海盗?”
南宫瑾摊摊手,“她没说。”
凌正看着他,叹气,“大老板,你早该来了。我花了二年的时间,都没能让她带我去见过任何人。”
“那些人在哪里,你不是早就知道?”南宫瑾问。
凌正喝了口茶,“分的太散,打了一个,其它全跑。所以,你想想能不能有办法让他们聚拢,来个一网打尽。”
“四海大会?”南宫瑾问。这就是还要为四海大会做说客?
“随便什么名头,只要能聚拢所有人。这事上,要我做什么你直说,我全力配合。”凌正严肃的说:“四海大会,我努力过,不过响应的人不会多。”
南宫瑾笑起来,“八字还没一撇,也不要抱太大希望。目前为止,我也只是在花船上见了曾一本一面而已。”
凌正点头,疑惑的问道:“曾一本这里,我安排的人还没得到他信任,起不了什么作用。之前,他一直都放过南海城,你可知他这次为了什么?”
“报复?”南宫瑾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