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南宫瑾问:“那给了彩礼是不是就可以成亲了?”
“还不行。再就是定日子,然后就是他们嫁女,我们迎亲。”
南宫瑾又急起来,“那要搞到什么时候去?我回来就是成亲的,然后我们要回泉州,不能让她没名没份跟着我。”
南宫定康看着他,“南面的海盗,差不多要把南海一带打残了,南海派是来向你讨个人情。”
“我哪来的人情啊,我还想向他们讨个人情,这个月能成亲吗?”南宫瑾烦燥道。
“这些事,家里会处理。既然你能回来,那说明手上的事应该处理的差不多了吧,正好,陪陪你娘。”南宫定康笑着说,“还有,南海派的人和你谈的时候,不要表现的这么急,不然他们会以为可以拿捏你了。”
接下来一天,南宫瑾都在不爽中渡过的。
南海派长老章灿,南宫瑾本也不认识,说是章煯的本家兄弟。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才知现在曾一本居然封锁了南海海域,只要是南海的船一定打。而水师也没办法,打了三次,居然被海盗打败。
所以,他此来是求南宫瑾放过南海派。南宫瑾差点听不下去,什么叫放过?自己又不是海盗,真是无语之极。
之后,想将姚芳渟安顿在西院,结果姚芳渟住下了,自己却被赶走。因为西院里住着好儿,再加姚芳渟自是没关系,他一个男人住着就不妥了。没想到,回了平阳,二人想单独见面反而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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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定康去医馆看过李墨之后,就一个人离了平阳城。
清心观,在城外,确切的说,是在城外群山之中。观主是崇慧道长,一个早已古稀之年的女冠,原本观中很清静,虽然现在多了沈雪莹和一个伺候她的老妈子,观中仍是清静。
南宫定康不是去看沈雪莹的,而是去找崇慧。
崇慧脸上满布岁月的痕迹,见南宫定康到来,微笑着亲手煮茶待客,“偿偿这山中野茶,别有一番清香。”
南宫定康喝了一口,笑起来,“茶这一道,我们家中也只有阿瑾喜欢了,也不知他肖了谁。”
“总归是你们夫妻了。”崇慧微笑,喝了口茶,“小棠好些了没?”
“好多了,唉,年纪大了,恢复也没这么快。”
崇慧点头,“认识你们夫妻这么多年,来这里你们总是一起来。还以为,这次你能带她一起呢。”
南宫定康笑起来。记得最早认识崇慧时,自己不过二十多岁年纪,那时她有三十多,已出家成了女冠。之后,每次与周棠吵架,崇慧总会来帮着调解,好在,周棠也信她。那些年,为了阿瑾,夫妻二人没少来清心观。这几年,来的少了,每次来也不再是因为吵架要和离,而是老朋友之间谈谈心。
“柳壹没来找过你?”南宫定康问。
崇慧摇了摇头。当年,收柳壹为徒,正是崇慧的意思,包括收李墨。
南宫定康想了很久,终于说:“你,来帮我吧。”
南宫定康当了族长之后,曾经最早一批清风堂众就是崇慧训练的,而崇慧也是南宫定康那些老伙计之一。
崇慧没答。南宫定康道:“唉,平阳差不多什么都没了。当年,好不容易建起的清风堂,几乎无存。一切又要重新开始,汤树彬没了,唉……”
“李墨呢?”崇慧问。
“所以我才会问柳壹。他目前的情况,想来想去,也只有柳壹了。”南宫定康无奈的说。
“中了媚术?”
南宫定康想了想,不肯定的说:“更像是移魂之术。”
“移魂?”崇慧盯着南宫定康,“那就不可能是柳壹,而是我了。”
南宫定康摇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装的。所以,不管是中了媚术,还是假装,都不可能再让他主持清风堂。能再帮帮我吗?重建一个清风堂。”
崇慧想了很久,轻轻说:“阿璞从小心善,见不得暗处。若是盛世,自是个太平家主。阿瑾只在小时候见过一次,一不小心就上房揭瓦。这么多年,我们都老了。”终于摇摇头,“你也放手吧,清风堂的事不该再是我们几个操心的了。交给阿瑾吧。”
南宫定康沉思片刻,苦笑,“我不知道,他……”
“唉,你总是怀疑他。没两片树叶会完全一样,即便是你儿子,也已经有他自己的经历,和你不会一样了。”
“不是。”南宫定康笑道:“他比我想的更好,我不可能把他圈在他大哥的管束之下,也圈不住。”
崇慧浅浅笑了笑,道:“听说过明月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