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略思考,继而点头道:“如此也好,省的梅不放心。”
冬面具下的双眼微微眯起,对着她笑道:“少主功夫高绝,当今世上没几个是少主的对手,梅护卫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她轻笑:“这便要问梅她自己了。”
梅脸色一慌,泛上红晕:“冬楼主莫非是不想与我们一起麽?”
冬闻言后眼神一慌,朝她看来:“属下不敢,只是……”
“只是四楼并不负责本少主的安危吗?”她接住了冬即将要出口的后半句话,而后笑问。
冬眼神一沉:“少主赎罪,属下只是不明白为何梅护卫定要我与之同行。”
她睇看一眼梅,继而勾唇冷笑道:“这还不简单吗?此番前往西楚,我不准备暴露身份,梅的功夫虽不差,但若真遇上强敌,也未必能应付得来,你的功夫是四楼之最,叫上你为她垫背,就算赤墨受伤了庄主责罚,这责任可就落不到她自己身上了……”
“额……”冬一愣,看着梅的眼神都带着明显的鄙夷。
梅一仰头,满脸通红道:“你们四楼虽然不直接负责少主安危,但既然同路,少主的安危就有你一份,哼……”
冬嘴角抽了抽,愣在原地半天才缓过神来,垂首领命。
她遂道:“你与我们同行,其余人行动不变,依旧连夜赶赴西楚与我庄弟子汇合,你即刻去传令吧。”
四人散尽,空旷的夜色下便只剩下赶马车的梅和车内准备小憩的她二人。
一路前行,几乎算的上快马加鞭。
冬下令赶回来时,他们距离回魂崖已不足一里。
冬换过梅,驾车快速前行……
玄庄,红缨楼。
一身紫色常服的中年男人从门外快步进来,激动道:“二哥,上京的探子来了消息。果不出你所料,赤墨那小子按照你给的假消息动身去了西楚!”
“他们可看清楚了?”玄庄副庄主习宏权略显苍老的手握着两个玉球,很不确定自己方才听到的消息的真假:“可别被人蒙了,别看他年纪小,做事却从不含糊,沉稳内敛,狡猾着呢!要不苍墨那老不死的怎么会老眼昏花将玄庄这么大的摊子独独撂给他而不是月儿!”
“二哥多虑了,消息是那人手下冬楼内传来的,不会有错。况且这次去西楚,他也只带了冬楼的人,估摸着现下人已出了北羌边境了。”
习宏权一声满意冷笑:“月儿倒是有几分本事,连上京四楼也都安插了我们的人。”
中年男人笑着奉承道:“那也是二哥教的好,就算赤墨再聪明,也绝对想不到会被他一手建立的四楼出卖。更想不到,自己会葬送在他好心收留的冬楼手里。”
“其实凭他聪慧,如何不知这些年我有意栽培他,只可惜他太过死心眼,只肯听命于我那大哥……”习宏权说着,手中玉石轰然碎成沫:“既然不识抬举,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中年男人越说越发兴奋:“二哥有心抬举,是他不识相。月儿虽比不上他功力,睿智却也不输他。只要我们这次做得干净,就算大哥闭关出来,赤墨早时透了,他也没了奈何,到时候庄内能担大任的只有月儿,少主之位必是月儿囊中之物。这日后的江湖,可都要为二哥你马首是瞻的……”
习宏权皱眉道:“你莫要高兴的太早,那老东西虽然闭关,庄内暗卫也已都被我们暗中调换,但难保他就没有后手。事情既然已谋划了这麽些年,这时候绝不能掉以轻心出任何差错。对了,紫云阁那边怎么样了,那两个小鬼这几日都在干些什么?”
中年男人笑道:“二哥放心,竹三被罚在赤墨书房读书,四菊除过每日去送饭,二人几乎都不曾见面,更别说离开阁里。何况紫云阁外都是我们的人,他们是插翅也难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