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才意识到,今日千辰靖问罪不过虚晃,鸿门宴对她才是真相,可现下知道已是迟了。只是女儿身一旦被此间二人得知,日后麻烦,不可估量。
纵她有平定局势之策,只怕那人绝不会答应!
“慕柒,你与我同为殿下做事,今日你这般对我,我唐心台他日必百倍奉还……啊……”突然,肩胛骨处猛地一痛,她倒吸一口凉气,挥手之际,恰逢慕柒松开钳制她的手。
她愤然望去,却见慕柒悠然转身,从她身侧扭动而过,妖娆妩媚,哪还有半点凌烈之风,仿若刚才突然出手制服她的人非他般。
待行至千辰靖跟前,只见他抬手勾住千辰靖脖颈,声音柔媚:“殿下,这下你可放心了,他不是赤墨,赤墨当真是死了,死相悲惨,挫骨扬灰。而唐尚书也只是唐尚书,他这里的伤,可还是那日为护你所受下的。如此,你该不会再与我欢好时倏然抽身而去了吧?帐中暖香,可还燃着,你的身子,可还稳得住?”
半解的衣衫从肩胛处滑落,白净细腻的皮肤露出,好似凝脂……
她看的脸色一红,偏过头去,恰撞见千辰靖望来,那眸子里怀疑的火焰早已熄灭,此刻全被些旖旎之色覆盖。
心尖一颤,正要开口,却已被一道娇喘声惊住。
屋中再不能留,她掀帘出屋,身后却传来千辰靖厉声命令:“唐心台,本宫要你留下,今夜侍寝!”
紧接着,一声桌椅倒地的巨响传来,耳畔有呼啸冷风刮过,她心头一惊,怕是千辰靖前来抓人,顿住侧身,努力平定心中对这话深深的厌恶。
回眸一瞬,却是呆住。
慕柒不知为何此时狼狈摔在地上,额角破了道口子,留下一股殷红的血。他望住书案一侧端坐的千辰靖的澄亮双眸满是震惊和委屈,还有一丝丝隐约的愤怒。
而本是被慕柒缠上的千辰靖此刻孑然一身,正盯着她,那目如狼眼,投射出来的光裹含了太多对猎物的垂涎与虎视眈眈。
心尖猛地一颤,他们二人方才明明已经……
为什么,千辰靖的目光是对着她,而不是慕柒?
难道方才那眼中的潋滟并非是对慕柒?
想到一事,心头骇然更重,跨前一步到了慕柒跟前,犹豫再三,伸手扶他:“你额头流血了,没事吧?”
墨柒目光如炬,恍若未闻,依旧望住千辰靖,不曾理会她丝毫。
而她却明显能觉察得出,千辰靖的目光也如锋芒正灼着她,心尖骇然更重,也不管慕柒如何冷淡,只用力扶起他:“我去让人拿药箱来!”
转身欲走,慕柒却从她身后猛地抓住她手腕。
压下心头微惊,偏头去看,只见慕柒依旧盯着书案一侧的千辰靖,嘴角扯出嘲弄的笑意:“他让你侍寝,你没听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