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就莫打趣属下了,就这小子的小身板,跟个床板似的,属下能非礼他个甚啊。这小子忒不老实,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陆安瑾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凌左,然后笑眯眯的看着一脸郁色的小贼,揶揄道:“这位姑娘,偷了我的钱袋,是不是该物归原主啊。”
姑娘?凌左大吃一惊,他狐疑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小鸡仔,急赤白脸的松开了手,然后当着她的面净手!
“喂,你个傻大个是什么意思,当爷爷是瘟疫?”
凌左懒得搭理她,只是怒不可遏的走上前,伸出手,凶巴巴的说,“把钱袋交出来,否则就算你是个女的,我也不会轻饶了你!”
陆安瑾无奈的摇摇头,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这群大男人似乎都不懂得什么叫做怜香惜玉!
小贼的眼珠子转了几圈,瞅了眼笑眯眯的陆安瑾,又瞅了眼凶神恶煞的凌左,再瞅了眼不露声色的堵了她后路的凌右,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
这三人都不是好惹的鸟,她果断的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
“今儿个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贵人,还请贵人原谅小人的无心之失。”她肉疼的拿出还未暖热的钱袋,极不情愿的递了过去,露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物归原主,还请贵人看小人知错就改的面上,饶了小人这一回吧。”
“哟,还能出口成章,姑娘,当个小贼也太委屈你的才华了。”陆安瑾在她恋恋不舍的眼神下,慢悠悠的拿走钱袋,明知故问,“怎么,很不舍?”
小贼未收回目光,实话实说,“这是自然,我刚才瞄了眼,钱袋里有不少银子,够我吃香的喝辣的好些日子嘞。”
陆安瑾笑眯眯的问,“想要?”
小贼咂摸了几下嘴,咽了几口口水,重重的点点头。
陆安瑾把玩着钱袋,扫了一眼毫不掩饰渴望的小人,轻飘飘的问,“那你就先给我说说,你有什么本事?”
“本事?”小贼一脸为难的问,“我是个贼,偷盗算不算?”
陆安瑾点头,“那得问问,你偷的对象都是什么人?”
“这还用问嘛,当然是像小姐这般家境殷实,不愁吃不愁穿的。”她嘀咕道:“像我这种饭都吃不到嘴里的人,有啥好偷的。”
这小贼还真不老实啊,陆安瑾对她的兴趣越加的浓厚。
“凌左说的没错,你这小贼忒不老实。”她幽深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你虽然瘦弱,但所着衣衫衣料虽称不上上乘,但也绝对不是粗布麻衣。”
小贼的脸一僵,眼珠一转,笑呵呵的说,“这是我偷来的!”
陆安瑾不怒反笑,她趁小贼不注意,猛地握住她的手,似笑非笑的说,“一个小贼的手如此细腻白皙,可真够出乎本小姐的意料的。”
这女人可真够难缠的。小贼心知,她这回是碰到劲敌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什么啊,”陆安瑾耸耸肩,“我刚不是问你了么,你有什么好本领?”
“我刚不是说了么,我是个贼,就会偷东西!”
“嗯,”陆安瑾点点头,然后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家在哪儿?”
小贼的脸色变了变,“你问这个做甚?”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值不值我这一袋银子。”
小贼饿狼一样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陆安瑾手里的钱袋,挣扎了两个呼吸间,她就有了决定。
“贵人,请跟我来。”
一行人在集市上弯弯绕绕,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小贼这才停下脚步。
陆安瑾看着面前香气飘飘的楼阁,眼皮忍不住跳了跳,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只见牌匾上温柔乡三个字,简直触目惊心。
凌左怒火中烧的拔剑,毫不怜香惜玉的架在了小贼的脖子上,冷冰冰的问,“说,你有何居心?”
若是让王爷知晓他们带着小姐逛女支院,他简直不敢想象后果,必定会死的很难看!
王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能有什么居心,刚才不是你们问我家在哪里么,我带你们来了,你们又要杀我。”小贼不甘示弱的瞪着凌左,“你要是想杀我就杀,姑奶奶我才不怕!”
凌左咬牙切齿的回,“你当我不敢?”
小贼眼睛一瞪,气冲冲的吼,“姑奶奶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要杀要剐随你,姑奶奶我要是眨一下眼,我就当你的奴隶。”
“好,这可是你说的!”
陆安瑾双手环胸,兴致高昂的看着两人的针锋相对,觉得甚是有趣。
“凌右,依你之见,你觉得他俩谁会赢?”
“谁都不会赢。”
陆安瑾眉毛微挑,“为何?”
凌右瞥了一眼楼上那位时不时探出头的女子,朗声道:“只怕半路会杀出来一个程咬金。”
果不其然,他话音未落,就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急匆匆的走了出来,她好似没有看到小贼脖子上的剑,一瞅见她,就拽着她的耳朵,怒吼道:“老娘都找你半天了,你又死哪里了?”
她使了个巧劲,把小贼的脖子从锋利的剑下救了出来。
陆安瑾眯着眼睛,眼神闪烁。
“别拽了,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