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齐和西林的大动作在四国间掀起了轩然大波,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北萧和南卫虎视眈眈,伺机而动,时刻准备着渔翁得利。
西林军营,翟文冲醉里挑灯看剑,他爱惜的擦拭着闪烁着冰冷光芒的长剑,满腔的愤怒,满目的不甘。
“将军,”副将大跨步的掀帘而进,苦口婆心的规劝,“还请将军三思。”
一步错,步步错,一个命令,足以血流成河,横尸遍野!
“本将军从来都不是缩头乌龟,可恨,他们欺人太甚。”
副将心知翟文冲憋屈的不行,他有心想要劝慰,奈何他不善言辞,该说的话这几日已然说尽。
“将军,出军东齐,不是陛下的意思么?就算陛下想拿将军开刀,为何偏巧选择此刻,这不是自断翅膀吗?”
说到底,在抵御外敌的时候,万不能内讧,皇帝不傻,怎会不懂?
翟文冲冷哼一声,“那狗皇帝聪明着呢,他是想借东齐的手杀了本将军,若是本将军死了,他便可以趁机收回军权了。”
副将的脸色一变,“陛下素日里虽称不上贤明,但也足够明智。末将认为,陛下定然是受了小人的蛊惑了。”
“狗皇帝早就有了灭了我的心思,也不算是被蒙蔽了。”
“将军,你明知陛下拿你当马前卒,那你为何还要行军向前。无论这仗是胜与败,吃亏的都是咱们啊。”
翟文冲顿时变得煞气逼人,如今他被逼的进退两难,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将军,弟兄们不怕上战场,就算是死在战场上,也无惧,那都是我们的宿命。只是,我们不想枉死,死得其所,才是我们的宿命所归。”
翟文冲心绪不宁,心乱如麻,脑袋里面是一片的混乱。
“你容本将军再想一想。”
副将狠了狠心,杀气满满的说,“将军,既然陛下无情,将军也不必讲求什么情意了。”
翟文冲挥了挥手,如今,他面前摆了两条路,无论选择哪条路,都不是他心中所愿。
只不过,他从来就是不轻易认输的人,他一直都遵循着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信条,从未改变!
翌日,黎明还未划破黑暗,翟家军高层将领皆聚在主营帐里面,惴惴不安的等着翟文冲最后的决定。
还有两日便到达宁洛城了,大战一触即发,空气都变得紧张起来。
少顷,翟文冲带着一身的寒气走了进来,他穿着铠甲,佩戴长剑,虎目一瞪,杀气凛凛。
他先是连干三碗烈酒,然后啪的一声,将瓷碗摔了个粉碎。
“从今往后,本将军再也不会受任何人的摆布。”
众人高呼,“将军英明,我等愿誓死追寻将军!”
东齐朝堂,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不过大多都是文臣在喋喋不休,武将在贤王的低压下,沉默寡言。
“闭嘴!”皇帝终于忍无可忍,怒斥道,“这是朝堂,不是让你们吵架的地方。朕养着你们,不是让你们惹朕心烦的。”
“陛下,臣等该死。”文武百官顿时黑压压的跪了一片。
皇帝的心情越加的烦躁,他不耐烦的挥挥手,很是不满的说,“都给朕滚出去。”想了想,又说道,“贤王留下!”
“父皇,”齐霄昀行了一礼,“留下儿臣所为何事?”
皇帝揉了揉胀痛的脑袋,很是疲惫的问,“翟文冲还有几日到达宁洛城?”
“回禀父皇,还有两日。”
“两日啊,”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宁洛的百姓怕是要受苦了。”
齐霄昀淡定如斯,“父皇不必如此忧虑,事情还未到最后关头,一切皆有变数。”
皇帝抬眸,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齐霄昀依旧低着头,目光冷冷淡淡,未看见皇帝眼眸深处的复杂。
“皇儿,你对这皇位有何想法?”
齐霄昀波澜不惊,面不改色的回,“儿臣没有想法。”
“世人皆想登上这九五至尊,为何皇儿不想。”
齐霄昀淡漠的说,“那是因为世人皆醉,儿臣独醒。”
皇帝沉默,他定定的看了齐霄昀,而后者依旧淡定自若,犹如老僧入定一般,将两人生生的隔成了两个世界。
终于,他还是败下了阵,无奈的说,“退下吧。”
齐霄昀回到军营,意外的没有看到陆安瑾的身影,他竟有些不习惯。
“小姐何在?”
空中传来凌前恭敬的回答,“小姐跟着乐将军学习武艺了。”
齐霄昀:……
这丫头,在乱折腾什么呢。
事实上,陆安瑾还真不是乱折腾,先前被土匪劫道,那种束手无策的无奈,到现在依旧稳稳的盘踞在她的脑海里面。
自那以后,她就发誓,绝对不会再做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了!
“小姐说,她不想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带本王去看看。”
谁料,对他言听计从的凌卫竟然拒绝了他的命令,“王爷,小姐吩咐过,属下绝对不能带您过去。”
齐霄昀:……
这丫头,到底在搞什么鬼!
傍晚,陆安瑾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了住的地方,刚推开门,就看见某人堂而皇之的霸占了她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