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君,”武家主勉强笑了笑,“草民知晓,您并不信任我们。”
翟兴晟淡笑,“所以,家主这是把全部身家都押给我了?”
“正是。”
俗话说的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武家如今危机重重,若是依旧固步自封,颓败是早晚的事情。
翟兴晟并未立即答应,他沉默不语,这让武家主是坐立难安。
“储君,可是还有什么顾虑?”
“先前武氏旧部寻衅滋事,我杀了武平岳。武家主若是此时投靠我,就不怕武氏旧部不服?”
武家主急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草民保证,武氏旧部不会再有异动,且自愿归顺于储君。”
翟兴晟这才莞尔一笑,心情甚是愉快的说,“如此,甚好。”
他大大方方的收下了小箱子,眉眼含笑的对着武家主说,“只要家主按我说的做,我保武家安然无事。但若是你们与我的命令背道而驰,就莫怪我翻脸无情了。”
明明翟兴晟眉眼含笑,却让他感觉身处寒冬腊月。武家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忙说道:“草民明白。”
告别了武家主,翟兴晟并未回到住处,也没有去城主府,而是去了另一座酒楼。
酒楼装修的很别致,掌柜的也很热情。
“公子,您来了,雅间给您准备好了,请随小的来。”
翟兴晟有些讶异,他似笑非笑的问,“本公子第一次到你这酒楼来,掌柜表现的好似见过本公子千百回一般。”
掌柜愣了愣,笑容瞬间又回到了脸上,“公子一看就贵气非凡,定然不是寻常人家。公子,雅间到了,请进。”
老铁皱着眉头,紧紧的盯着掌柜。后者目光清明,不卑不亢,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老百姓。
“小公子,”老铁小声的说,“此处处处透着诡异,末将…”
翟兴晟淡笑道:“无妨,我找的就是这个地方。”
老铁一头雾水,掌柜闻言,微微一笑,恭敬的说道:“公子请进,贵客已经等候多时了。”
翟兴晟笑言:“有劳了。”
他径直的走了进去,老铁紧随其后,掌柜的迅速关上门,隔绝了过往宾客的目光。
直到傍晚,翟兴晟才兴致高昂的回了府。老铁跟在其后,一脸的复杂。
似是感觉到了他的深沉,翟兴晟招呼老铁和大嗓门坐下,浅笑道:“如今,你已经知晓了我的心思,若是你们接受不了,现在就可离去,我不会怪罪你们。”
大嗓门一头雾水,“啥心思?”
“届时,老铁会告诉你的。”
老铁纠结极了,他知道翟兴晟心思深沉,可没想到,他竟如此的胆大包天。
“现在你们不用回答我,先回去休息吧。”
两人应声下去了,翟兴晟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美景,却无心欣赏。
他和老铁与大嗓门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他俨然已经视他们为家人了。若是他们真的选择离开,他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他不是早就知晓了么。
翌日,天还未亮,翟兴晟简单的洗漱一番,便准备去晨练。他刚打开门,就看见老铁和大嗓门站在他的门口,自觉的充当着门神。
“你们这是一直都没回去休息么?”
他招呼两人进来,给他们倒了茶,看着他们一脸的纠结,淡笑道:“不必如此挣扎,顺应本心即可。”
大嗓门最耐不住沉默,他红着眼睛,张口道:“小公子,末将只问你一句,末将是不是你的累赘?”
翟兴晟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你为何会有这种疑惑?”
大嗓门低下头,十分忧愁的道:“末将知晓末将的脑袋不够使,空有一身的蛮力,末将怕给小公子拖后腿。”
“可是,若是没有你这一身的蛮力,我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大嗓门愣了一下,这才回神道:“所以,公子不嫌弃末将?”
“我为何要嫌弃你。”翟兴晟不甚赞同的看着他,“不可妄自菲薄。”
老铁沉默了半天,猛地站了起来,然后跪在翟兴晟的面前,举手发誓,“我老铁对天发誓,若是今生今世背叛公子,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大嗓门见状,也急忙跪了下来,坚定的表忠心。
翟兴晟哭笑不得,“我从未怀疑过你们的忠诚,你们不必如此。快起来。”
两人这才站了起来,老铁道,“不管公子今后做什么决定,末将都一路跟随,除非,末将死!”
大嗓门紧随其后,“末将也是。”
翟兴晟眼圈泛红,他转过身去,轻轻的拭去差点落下来的泪水,哽咽道:“今生遇到你们,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