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我便不恨你了。”
恨让人迅速的成长,但是恨一个人真的很累。
翟文冲苦笑,怅然若失的道,“翟家如今只剩你我祖孙二人,”他话音一转,冷冽的道,“可是,祖父实在不忍心让你孤苦无依的活在这世上,所以,跟着祖父一起走吧!”
他猛地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然,翟兴晟反应的也不慢,他挥拳而上,直击翟文冲的手腕。
翟文冲吃痛,手中匕首应声而落,翟应声接住,挥手直击翟文冲面门。
然,老将就是老将,翟文冲迅疾的抽出另一个靴筒里的匕首,两人几乎同时将匕首架到对方的脖子上。
只是翟兴晟速度略快一些,抢先一步割断了翟文冲的脖子!
“我早知你心狠手辣,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翟兴晟缓缓的站起身来,他目光冰冷的看着翟文冲,“去死吧。”
翟文冲终究没有再站起来。主帅死了,军心涣散,天顺大军几乎未再做多余的抵抗,乖乖的缴械投降。
“将军,”高仓雄喜气洋洋,“恭喜将军除掉心腹之敌。”
翟兴晟也笑道:“高将军,同喜同喜。”
两人一同看着残霞密布的天空,嘴角皆是露出一抹苍凉的笑容。
满衣血泪与尘埃,乱后还乡亦可哀。
大军修整了五日,这才开拔,但并未班师回朝,而是去了东齐边境。
“王爷。”
“嗯。”捷报频传,齐霄昀甚是满意,但他向来清冷,“伤亡如何?”
翟兴晟闻言,惭愧的回道:“此仗伤亡五千三百余人,其中,飞龙军伤亡一千五百余人。”
齐霄昀点点头,“高仓雄!”
“末将在。”
“伤亡抚恤金准时送达。”他扫了一眼有些失魂落魄的翟兴晟,接着道:“翟家军的也一并送达。”
“末将遵命!”
翟兴晟猛地抬头,“王爷!”
“翟家军的清点就交给你了,三日之内,必须完成!”
“末将遵命!”
“如今翟文冲已死,你好生歇息歇息,清点完毕便班师回朝吧。”
翟兴晟忧心忡忡,“王爷,末将有个不情之请。”
“不必担忧,面圣之后,本王自当将你调回军营。”
翟兴晟这才放下心来,温声道谢,“如此,便有劳王爷了。”
“本王先行一步,在京师等你们凯旋而归!”
齐霄昀快马加鞭,披星戴月的赶回了京师。一路上他风餐露宿,清冷的双眼血红血红的。
陆安瑾洗漱之后,正准备就寝。忽然听到窗边有异声,她眼睛微眯,拿出枕下匕首,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她靠在窗边等了片刻,异声不再,风平浪静。
“不对,”她柳眉倒竖,暗道一声,“不好。”
对方只怕是用了调虎离山之计。
果不其然,黑暗之中传来一股淡淡的香味,陆安瑾急忙用手捂住口鼻,仍然晚了一步。
她只觉得浑身一软,接着就失去了知觉。
齐霄昀并未回府,而是径直去找了陆安瑾,这么长时间未见到她,他思念的紧。
然,他方才靠近房间,就闻到了一股异香,他心头一紧,急忙推开房门,果不其然,空空如也。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紧,血红的眼睛闪烁着无尽的杀意。
异香尚未散去,可见歹人离开不久,或许并未走远。
他转身快速离去,灿烂的烟花在半空突然升起,安静的大街小巷突然多了许多黑色身影。
一辆普通的马车在宁静的夜里安稳的行驶着,赶马车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
“站住。”黑卫拦着马车,面无表情的询问,“马车上装的什么东西?”
小老头被吓了一跳,胆战心惊的回道:“大侠,小老儿是霍府的仆人,这马车里面装的是贵人们用的夜壶。”
怪不得那么臭,黑卫粗略的检查一番,便放行了。
“走吧走吧。”
那味道简直不要太销.魂了!
小老儿连连作揖,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连声道谢,“多谢大侠,小老儿这就走。”
只是,未走几步,他便遇上了冷面杀神齐霄昀。
“下车!”
小老儿从车上摔了下来,他浑身发抖,看来是吓的不轻。
齐霄昀不搭理他,兀自掀开了车帘,车厢里面果然装了五六个夜壶。
他忍着臭味,直接上车搜查,东敲敲西捶捶,不放过任何一处,果然找到了一丝异常之处。
小老儿见行迹败露,收起了畏畏缩缩,突然袭击齐霄昀的后背,却被一支利箭一箭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