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霍地转身,愤恨的瞪着陆安瑾,一脸的不耐烦。
“还有何事?”
陆安瑾温然一笑,他手托着木盒,缓缓走上前,温声说道:“美簪配美人,这簪子,夫人既然喜欢,那本公子便赠予夫人,还请夫人收下。”
中年女人闻言怔愣了片刻,“你要把簪子送给本夫人?”
陆安瑾笑的眉眼弯弯,“正是。”
“为何?”
“相逢即是有缘,本公子观夫人天庭饱满,一看便是有福之人,若是夫人不嫌弃,能与夫人相交,也是美事一桩。”
中年女人并不是有头无脑的草包,单凭陆安瑾三两句赞美之语,并不能打消她心中的疑虑。
她狐疑的看着她,“你有何目的?”
陆安瑾淡淡一笑,“夫人若是不愿,也不必勉强。本公子畅游四海,最喜结交朋友,今日,是本公子唐突了。”
言罢,她将木盒放在了桌上,“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簪子赠予夫人,本公子告辞了。”
她转头就走,没有一丝的犹豫。
陆安瑾当真走的决绝,就在她快要跨越门槛之际,女人的声音终于自身后响起,“公子且慢。”
她微微侧身,温文有礼的问,“夫人还有何事?”
“公子是爽快人,本夫人也不是那小气之人,不知公子方前的话还作不作数?”
陆安瑾微微一笑,“君子一诺,自然是作数的。”
中年女人爽朗大笑,“既然公子快言快语,本夫人也就不扭捏了,今日本夫人做东,还请公子赏脸。”
“既如此,我就先在此谢过夫人了。”
都说话不投机半句都嫌多,然,两人用膳之时,却越聊越投机,俨然有一种相逢恨晚的感觉。
“陆…陆老弟,”赵三娘喝了两坛烈酒,已然有些上头,舌头都有些捋不直了。“今日能够认识你,本夫人是真的高兴。”
陆安瑾莞尔一笑,“能够结识夫人,本公子荣幸之至。”
“本夫人大你许多,若是陆老弟不嫌弃,本夫人便认你做义弟如何?”
义弟?陆安瑾眉心一动,勾唇一笑,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能够与巾帼不让须眉的夫人义结金兰,是本公子的荣幸。”
赵三娘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走走走,姐姐这就带你去家里瞅瞅。”
陆安瑾急忙站起来,有些吃力的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哭笑不得。
这女人的酒量…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她艰难的搂着她出了包房,丫鬟见状,急忙将自家主子接了过去。
光天化日之下,若是让老爷知晓,夫人和陌生男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不打死他们才怪。
“姑娘,义姐醉的不轻,你且先带她回去,为她熬上一碗醒酒汤,多谢。”
丫鬟还从未见过长的如此俊俏之人,不由得看红了脸。
陆安瑾等了片刻也未等到回复,抬眼一看,就看到丫鬟满眸的痴迷。
她有些尴尬的轻咳两声,丫鬟霍然惊醒,红着脸道:“奴婢知晓了。”
“等义姐清醒,还请把这个交给她。”陆安瑾把信封放在了丫鬟的手中,“走吧,本公子且先送你们回去。”
陆安瑾送到山脚便停下了脚步,她温文有礼的告辞,而后转身离去。
赵三娘醒来之时,只觉头痛欲裂。
“夫人,这是您的义弟留给您的。”
义弟?刚睡醒的赵三娘理智尚未回笼,有那么一瞬间的懵逼。
“您昨日认了一个义弟,夫人可是忘了?”
赵三娘打开信,略略浏览一下,浅笑道:“本夫人甚少遇到合眼缘之人,难得碰上一个,怎会忘!”
“公子将您送到了山下,并未上山。”
赵三娘皱着眉头,面露不愉,“你为何不将公子带上山来!”
丫鬟颤颤悠悠的说,“公子说君子不能趁人之醉不请自来,不肯上山。”
赵三娘失笑,她这便宜义弟,当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夫人可是遇到了什么好笑之事,笑的如此开心。”
“十三,”赵三娘笑的花枝招展,“我昨日进城遇到了一个妙人,我与他相谈甚欢,遂认了他为义弟。”
屠十三拉起赵三娘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哦?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得三娘如此欢喜,为夫甚是好奇。”
赵三娘骄傲的道:“我那义弟风趣幽默,豪掷千金,着实不错。”
“既如此,夫人便请义弟到山上一叙,为夫也好与他把酒言欢。”
“夫君莫急,我这就去书信一封,请义弟到山上一叙。”
陆安瑾接到赵三娘的书信,并未急匆匆的赴约,他给赵三娘回了信,言明第二天再去赴约。
翌日一早,陆安瑾梳妆打扮之后,就出了门。
初次拜访,空手而去自是不好,她先去采购了一套华服,就连珠宝首饰也一并配好。又准备了几坛上好的美酒,这才带着凌左雄赳赳气昂昂的赴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