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清瘦男人的轻浮,凌云视若无睹,他向来不苟言笑,冷若冰霜的眼眸越过那个自来熟的男人,径直看向一脸淡定的黑衣男。他的语气就和他的人一般,冰冷的没有温度。“结果。”
“我说这位侍卫大哥,你多说两个字不会浪费你多少口水的,别这么冷冰冰的,来来来,咱们认识一番,毕竟多条朋友多条路嘛,今日成朋友,来日江湖好相见嘛。”
凌云的眉头皱的紧紧的,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聒噪的男人。他转过身,目光扫向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强忍着将那双碍眼的手砍掉的冲动,声音冰的都能掉渣了。“把手拿开!”
清瘦男人笑容不减反盛,他好似没有看出凌云的不耐烦一般,兀自装傻,甚至更得寸进尺。他的手拍了拍凌云的肩膀,笑呵呵的问,“这么侍卫大哥,你保护的那位小姐是不是未来的贤王妃啊?”
“知道的多就死的快,你若是想死,我不介意亲手了解了你。”凌云终于忍无可忍的挥掉了肩膀上那双晃眼的爪子,略有些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废话少说,留还是不留!”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可是这清瘦男人虽然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但是他可没有忽视掉他眸子里闪烁的狡黠的亮光。这男人一看就是花花肠子贼多的人,心眼窟窿可比那兔子还要多呢。
“这位侍卫大哥,你怎么这么不通人情啊,我这么微笑的笑容竟然还融化不了你这块坚冰,你就不怕你这一身的寒气冲撞了那位贵人?”清瘦男人很不要脸的挑拨离间,“太阴冷的人不适合生活在阳光下面。”
凌云闻言,脸色瞬间黑如包公,看着他的眼神犹如小刀刮骨,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探究,他的语气不由得染上了几分的刻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我半斤八两,又何必指桑骂槐?”
清瘦男人气的脑仁疼,这男人是怎么回事,软硬不吃,他好心的给他提个醒,这货竟然骂他是狗!若不是看他颜值尚可,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他才不会和这种榆木疙瘩多说半句话呢!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若是在同你说半句话,我就是狗!”这男人看谁都像是欠了他八百两银子似的,整天摆着那张拉不出屎来的脸,活该这辈子都孤独终老。
阶下囚还敢这么嚣张?凌云不知道他是真的脑袋缺根玄还是就是这么个胆大包天的主。不过他现在懒得和他计较这些乱七八糟的小事,他出来的时间不短了,不能让王妃等太久。
“留下,就跟我去见主子,不留,现在就收拾东西麻溜的走人,贤王府从来不养废物!”他说完,径直转身离开,那潇洒的姿态看的清瘦男人又是一阵龇牙咧嘴,这混账男人真的很欠抽。
拽的二八五万似的,给谁看呢。清瘦男人觉得他的骄傲被凌云狠狠的踩在了脚底下,男人的自尊心让他不能接受这样的嘲讽和看低,他看了一眼沉默的黑衣人,没有说话,气冲冲的冲了出去。
黑衣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这弟弟一向冷静,今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是吃了炮仗一般,三言两语的就被人轻易的挑起了怒火,暗卫最忌讳冲动行事,弟弟这般行为,可真不是一个好现象。
他无奈的摇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才不紧不慢的追了出去。贤王府的地牢修的弯弯绕绕的,万幸的是凌云走的并不快,而且他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他那弟弟火大的咆哮。
“你给我站住,你方才说谁是废物,”清瘦男人气的直跳脚,看着凌云的背影就是一阵的咬牙切齿,见凌云压根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他气冲冲的吼,“站住,我要向你挑战,我要和你比试!”
凌云没有理会他不合规矩的挑战,前进的脚步没有一点点停下的意思,反而越走越快,清瘦男人地形不熟,追的甚是艰难,有好几次都快要追上的时候,距离又忽然间被拉开了。
他知晓凌云这是在逗他玩,不由得气的心肝肺都是疼的,他咬紧了牙齿,二话不说,铆足了劲儿的往前追,可是无论他怎么拼命,和凌云的距离总有一步之遥。
那该死的一步距离,让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凌云的背影在他的前面晃啊晃的,这种深重的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甚是不爽,他咬碎了牙齿,额头上尽是汗珠,他暗自咬牙,几乎使出了毕生之所学。
眼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一点点的变短,他好像一伸手就能摸到凌云的肩膀的时候,凌云再一次加快了速度,再一次把他甩到了一步之外的距离。
清瘦男人再一次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的距离渐渐的加大,胸口的那口恶气不上不下的卡在那里,他气的差点喷血,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深恶痛绝。
事实上凌云也并不轻松,他的轻功在整个凌卫之中虽然不是顶尖,但也是排的上名号的。这个男人看着嬉皮笑脸不学无术,但是能紧跟他的脚步,虽然先前他放了一点水,但这也足够让他刮目相看了。
等出了地牢,许久未见阳光的清瘦男人本能的遮住了眼睛,生怕那刺眼的光给他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带来灾难性的炙烤。其实他自认为他说的没错,长期生活在黑暗里面的人,是接受不了这样炙热的阳光的。
凌云回头,看着他本能的动作,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这个男人虽然像只鸟一样,一直叽叽喳喳的,甚是聒噪,而且还自以为是的感觉自己很聪明,但偶尔也有傻里傻气可爱的一面。
黑衣人紧跟着也出了地牢,他的动作和清瘦男人如出一辙,凌云见状,无奈的摇摇头,同是暗卫,他们一直和阳光为伍,即使战死,也死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