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匠的速度很快,本来计划两个月完成的事情,被他硬生生的压缩到了一个半月,陆安瑾本就是赏罚分明之人,花匠们如此卖力,她自然也会给予他们相对的奖励。
“甚好甚好,深得我心,有赏。”
管家连连称是,然后在众花匠炙热的注视下,缓缓的解开了盖在托盘上的红布,被摆的整整齐齐的信息泛着耀眼的光芒,陆安瑾清晰的听到了倒吸口气的声音。
“这些是主子给予你们的奖赏,你们平分之后,便离开王府。但是你们记住,王府里面的任何事情,都不得对他人提起,若是让我听到半句闲言碎语,定不轻饶!”
管家原是军中的副将,因为一次战斗受伤颇重,不能重上战场,便退了下来。但是那些经年累月积累起来的杀伐之气就好似已经溶入到了他的骨血之中,一旦他严肃起来,那种肃杀之气顿时铺天盖地,让那些从未经历过在死亡线上徘徊的花匠们吓的瑟瑟发抖。
“小人明白,绝对不会透露出去只言片语!”
花匠们走了,原本热热闹闹的贤王府又安静下来,陆安瑾在府里转了几圈,回房以后,在纸上图图画画,管家看她一会儿愁眉苦脸,一会儿眉眼含笑,他原本不是多舌之人,一个没忍住,好奇的问,“王妃,你这是在做甚?”
“等一下,”陆安瑾忙的热火朝天,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重重的吐了口气,勾起嘴角,心满意足的道:“你瞧瞧这个。”
陆安瑾接过她手里的纸,皱着眉头,左看看右看看,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那些线条要表达出啥意思。
他一脸为难的问,“王妃,你画的这是个啥?”
“房子啊,”陆安瑾兴致高昂,手舞足蹈的解释,“我又设计了几个房子,还专门为王爷设计了一个练武场,配套的还有浴房之类的。”
管家来了兴趣,指着府里最偏僻的位置问,“王妃,你在这里准备做什么?”
“我准备在这里开垦一片菜地,咱们自给自足,纯天然绿色蔬菜,吃吃更健康。”
管家:……他仔细瞧了瞧那片位置,觉得无伤大雅,便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建议。
整个设计还算合理,“王妃,属下这就去寻瓦匠。”
陆安瑾点了点头,管家便行礼告退了,她看着他急匆匆离开的背影,不由得会心一笑。真的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
他们都是那种一旦制订了计划,就恨不能立马实施的’焦急’人士。
接下来的日子,王府里面天天都响着叮叮叮的交响曲,最初还好,等起了地基之后,陆安瑾恨不能一天都泡在工地之上,严格把控着施工进度和施工质量。
“我不要求你们速度很快,但是质量必须要好,我可不想新盖好的房子,刮个风下个雨,就变成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了。”
瓦匠从未接触过这么幽默的贵族,一时间噤若寒蝉,压根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
习惯了唱独角戏的陆安瑾自娱自乐的说了半天的冷笑话,见大家都被冻的差不多了,这才慢悠悠施施然的离开了。
接下来的时间,施工进度果然慢了一些,瓦匠们皆是埋头苦干,他们可不敢低估这么笑面虎主子,这位可是典型的口蜜腹剑的主。
不知不觉,齐霄昀已经走了两个多月了,这期间他一封书信都没有传来,陆安瑾心里不爽,但也知道现在是最艰难的时期,不能分心。
就这么想着想着,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那巨大的黑幕好似要从天上掉下来一样,沉甸甸的。
她轻轻地饮了一口酒,红唇呢喃着,“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