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楚恒却心头有些悲哀。

这个人，无论是不是万剑一……都已经死了。

楚恒不知道道玄是怎么控制死人的，但是他却知道，这个人身上，一点生命的气息都没有。

水月此时也发现了这一点。

她脸色苍白的看着这个身影，却知道，恐怕自己的万师兄，已经死了。

当年的万剑一和水月大师，是一对亲密爱侣。

甚至这么多年之后，水月大师依旧是孤身一人，他们两人的感情，可能不比田不易和苏茹的弱。

“道玄！道玄！”水月大师罕见的咬牙切齿起来：“你为什么要破坏万师兄的安宁！连一个死人，你都不放过么！”

水月大师声声泣血，仿佛已经接受不了如今的现实。

正在此时，那个身影终于动了。

他的脸，走出了那团黑雾，出现在了楚恒眼前。

他已经是个老人了，脸上的皱纹，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甚至他的脖子和手上，都已经满是沧桑。

可是他一动，楚恒心头就一跳。

这个人……这个人！

即使他老了，即使他死了，这骨子里的剑意，却依旧没有退去。

每一步，都仿佛一丝一毫都衡量过，丝毫不差。

860 每一眼，都仿佛在寻找楚恒身上的破绽。

楚恒心中不得不惊叹了。

即使是死去的万剑一，都是一尊可怕的剑客。

水月此时却愣愣的看着这张脸。

虽然他已经失去了年少时期的俊朗和自信。

虽然他有些佝偻的身形，已经不像三百年前，白衣飘飘的少年。

虽然他眼神之中，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情意。

可是这张脸，她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万师兄……”水月喃喃的说着，却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一幕。

自己的爱人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他已经死了，认不出自己。

水月心头的痛苦，已经要把他淹没。

水月大师，闭上了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见她嘴唇微动，对楚恒说道：“楚宫主，能麻烦你，让万师兄安息么？”

水月声音中的挣扎，一览无遗。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对万师兄出手的……即使……他死了。”

泪水，从水月紧闭的眼眸之中，点点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