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酌夏知道上官爷爷的性子,可以说是返老返童了。
可:“奶奶,上官爷爷真的只说了这件事?”
“那是当然。”
骨酌夏见奶奶眼神有些飘散,便知这绝对有事。
只是奶奶怎生好端端的想把她院里的墙拆了呢?
她记得前几日上官爷爷把他院子里的墙拆出了一道门,如今来找奶奶,一切不言而喻。
在酌夏今早离开府里没多久,上官鸿谦就来找骨奶奶,说是要把栀酒院的墙给拆了,弄一道门。
当时骨奶奶倒是没同意,但是上官鸿谦说完好处后她就同意了。
但是上官鸿谦说不要告诉酌夏说他来过。
骨酌夏有些半信半疑,仍说道:“真的?”
“小三你怎么疑神疑鬼的,奶奶何时骗过你?”
骨酌夏在心里绯附道,你骗过我不少回了,只是你不会承认你做过。
骨家人都知道骨酌夏有个通病,那就是以食物为先,其余事排后的通病。
之后的之后,骨酌夏嘴里含着东西,同意了老人要拆墙的想法。
在另一边,上官爷爷饮着茶,唇角边的笑容泛滥,眼底的笑意成灾。
如若直接去找酌夏,肯定连想都不要想,这墙拆不成。
如若去找骨老夫人,几乎拆墙的事已成定局。
因为骨老夫人说的话,骨家的人都听,不是骨老夫人有多可怕,而是骨家的人都愿意听从老夫人的话,无论什么。
可能上官爷爷笑的有些久,嘴角渐僵。
“咳,咳。”被茶噎了咽喉。
释去嘴角的茶水,然后忍不住出声道:“值了。”
为何,因为能让酌夏吃亏,这怎么能说是吃亏呢?她将来还有报答他呢。
因为他替她寻了一个好夫婿。
上官琉安撇了一眼看着满脸笑意的外祖父,又为他斟了一杯茶。
两人中间摆着棋盘,黑白棋子交缠相杀,黑棋势不可挡。
上官琉安修长的食指与中指夹着黑棋,手指轻轻伸向被逼到悬崖的白子的气,落子声音清脆,白子死。
收手起身,缓缓离去。
上官老人由先前的欣喜转为惊讶地瞪眼,然后有些悲怆,再变为一脸深沉,最后只剩一抹叹息。
想他当初也是堂堂一大世家的家主,下个围棋连个小屁娃都下不过,是他老了退步了,还是琉安隐藏的太深?
他不由得想起琉安来到这里的缘由。
琉安啊琉安,你母亲为你取这个名,就希望你能一世留安,无风波折,简单的如平民一般生活。
你母亲去世了,她是自私的,也是孝顺的。
明明可以让你不入这上官家,毕竟这上官家不是普通的世家,也有阴谋涌动,诡计层出不穷,比之你遭遇过的事没多大的分别,只是换汤不换药而已。
你本可以如普通百姓般的生活,却被你母亲叫来了我身边,所以她是自私的。
就是因为我最偏爱你母亲,你母亲因为这偏爱有恃无恐的离府出走后就不曾在来看我这糟老头子一眼,直至她要去世时也未曾告知我一声,她将你交付于我,无非是想让你替她来照顾我而已,她又是孝顺的。
望着这黑棋势如破竹的攻城略地,白棋一退在退。
上官老人又叹了一声:“我好歹也是你外公,你就不能让着我这个老人嘛!不敬长辈啊!”
砸吧了一下,老人起身亦离去。
背影有些萧瑟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