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根溯源,她要去责怪傅博兴吗?
顾小花满腹心事。
走出电梯,站在两个门的中间。
徘徊着。
哪里是她该要去的地方。
鬼使神差的,她敲响了她曾经住着的那间出租屋。
金浒开了门。
顾小花苍白着一张脸,她笑,“我以为你们不在家,只是想敲敲门。”
金浒的帽子已经被脱掉,她看着神情有些不对的顾小花,拉着她的胳膊,阻止她去隔壁,“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顾小花扭头,朝着金浒凄凉的一笑,“没什么事。”
挣脱开金浒的胳膊。
走到隔壁,掏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金浒呆愣在原地,走回房间,她也是刚刚回到家,给秦桔梗打电话,她说生气,便一个人先回去了,现在,正一个人躲在房间了生着闷气呢。
金浒敲响了秦桔梗的门。
半天,秦桔梗才带着一张血丝遍布的脸走了出来,眼睛红彤彤,脸上的泪痕还在。
“干嘛!”
金浒犹犹豫豫,但是觉得事情得得到解决,所以她问,“你是不是对顾小花说了些什么?”
秦桔梗一听顾小花,脸色瞬间阴暗,“提她干嘛?如果不是她把安芬萄带到家里来,家里会这么鸡犬升天吗?你看看现在每天都什么氛围?说话怕惹到安芬萄,不说,又觉得冷落了她。原本我觉得没什么!可她为什么要去招惹周一。周一是我最后的底线了!”
秦桔梗一个劲的倒苦水,“我知道周一的妈妈现在特别不待见我,安芬萄过去帮她的忙,因为学习好,年纪小,和周一很搭,现在是怎么看我怎么觉得我不舒服,好了,昨天我去周一宿舍,你知道我在楼下看到了什么,安芬萄大晚上的给周一送饭呀,气的我转身就走了。”
“今天我去找安芬萄,她说!没结婚都有选择的权力,所以她不会放弃,她这不是小三的行为吗!明明我们都还没有分手!我骂她狐狸精,我骂错了吗?”
金浒扶着眼镜框,秦桔梗受到的这些委屈,她没经历过,没那么大的感触,但是从道德层面上看,的确是安芬萄做的有些过分。
但是想到发生在安芬萄身上的事。
左右,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秦桔梗。
还有秦桔梗埋怨顾小花带来安芬萄这件事。
几个人已经陷入了一个不能解开疙瘩的氛围里去了,金浒独立在外,按说看的应该更清楚一些,但是每个人,都有错,又都有,站得住的理由。
“桔梗,你先洗个脸吧,万一以后留疤了怎么办?”金浒低声劝解。
秦桔梗赌气,“不洗!我就要让周一看看,安芬萄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秦桔梗怒目而视。
金浒无奈,她只好让秦桔梗先开着门,走到自己卧室拿出一些药膏和一个纸巾,走出来递给秦桔梗,“你先稍微打理一下,现在毕竟你是正佩,周一喜欢的是你,又不是安芬萄,你赌气也不能毁容吧,万一真留疤了,你以后怎么见周一呀?”
秦桔梗突然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转念一想,对啊,她赌气,赌气给谁看呀,到现在为止,周一一定知道了这件事,但是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打呢。
“我去!”秦桔梗从金浒手中接了过来。
金浒微微叹了一口气。
“唉。”
了解了全部经过的秦阿姨气冲冲的给周一打了电话,让他回家。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没收了周一的手机,然后关进了小黑屋。
秦阿姨对安芬萄这个女孩的印象特别好,人不但长的漂亮,学习成绩也不错,小小年纪就拿了学位,而且人还喜欢周一,周一因为秦桔梗成绩拉掉那么多,秦阿姨想想都觉得很生气。
势必,她要将安芬萄扶上正位。
而且安芬萄也没做错什么事,脸上就被秦桔梗挖的一道道都是红色的血印,深觉秦桔梗这个女孩是个很不懂事的人。
所以,站在小黑屋前,秦阿姨扯着嗓子,“你小子给我好好想清楚,要么分手,要么和安芬萄试着谈谈。”
周一在屋子里欲哭无泪,他妈这是在做什么呀,要么分手,要么和安芬萄试试,这不是一件事吗?
“老妈!你怎么能让儿子做这种违背道德的事!人不能脚踏两条船啊!”
“所以叫你分手啊!”
“妈!”
“我不管,反正你在里面给我好好面壁思过,想不清楚,你就别出门了。”秦阿姨一意孤行。
周一坐在房间里的床上,急得满头大汗。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否则,他妈妈不会这么冲动去做这件事。
所以,望着四面封墙的小房间,他该,怎么出去啊?
欲哭无泪,谁让这个房间是他为了学习音乐,故意打造的一个封闭空间呢?
幸好有一张能倒头就睡的大床,当时想着累了还能躺下来好好歇歇。
“妈,我的妈妈呀。”周一一个人在房间里,不住的哀嚎。
顾小花走进房间,因为傅博兴还在学校里办着最后的入学手续,所以现在,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默默的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抬头看向那个水晶风铃灯,外面的天很黑,她期待着傅博兴快点回来,回来好好跟她说说话,夸夸她,夸夸她做的很棒。
给她一丝一点的勇气就可以了。
这样她就能很好的面对以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的事了。
很累,胸口很痛,顾小花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慢慢的,眼前的一丝暗色的光亮都没有了。
她合上了眼睛,陷入了一片黑暗。
朦胧中,她又来到那个十字路口。
小乌龟还在那里,爬阿爬,爬阿爬,很慢,很慢。
顾小花站在那里,累到她很想躺着睡上一觉。
可是梦中却不允许她这么做,不能控制的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3只小乌龟爬阿爬。
一直朝前。
突然有一只小乌龟调转了头。
朝着顾小花的方向上走了去。
这个时候,顾小花的身体突然就能动了。
她朝着那只小乌龟走去,走到小乌龟的面前,用手将它拿了起来,放在眼前。
一看,她竟看到小乌龟的脸和自己的一无二致。
下一秒,她觉得自己身上套上了重重的壳。
她趴在地上。
朝着那个不知道要去往哪里的路口,爬阿爬,爬阿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