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手中举着一根木棍,在用力敲打,搁在一只膝盖上的椅子,另一只膝盖跪在地上,黄堂埋着头,正流着汗水修理椅子……
“世道不公啊,家里遭了火灾,老子什么也没有了,不过是一时嘴馋,偷了几只鸡而已,就被他们赶了出来,如今到了你这里,武大郎呀武大郎,你却这样对待老子,别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我看你就是一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他们不是说你长得俊俏吗?那老子就诅咒你,下辈子,长成……哎哟!”木棍一下子砸到手背上,黄堂把身上的椅子掀到一旁,紧皱双眉站了起来,又抬脚往地上踹了几下,“老子诅咒你下辈子,长成一个三寸丁谷树皮一样的矮汉,脸上长满皱褶,一双手,一双脚只有人家半只长,总之就像老化的树皮一样。至于潘金莲嘛?”想起了娇俏的脸蛋,黄堂心中更是愤愤不平,他用手捋着自己的下巴,眼中射出两道邪恶之光,不由得意地将双手抱紧在胸前,“至于她嘛,老子就诅咒她成为一个荡妇,一个嫁给三寸丁谷树皮,得不到满足的荡妇……”
“说谁荡妇呢?这位老兄说得这么开心。”身后出现一个陌生的声音。
“谁?”被吓一跳,黄堂猛地转过身来,他看到了一个鼻子上有黑痣的男子,便眼光一斜,冷冷地打量着对方,“你,刚才听到了什么?”
“哦,我好像听到了,有人诅咒别人妻子成为什么荡妇,还有……”来人嘿嘿一笑,冷眼瞧着黄堂,“我一不小心就听到了一些东西……”
“噗!”黄堂伸出一只手臂,朝着对方扫了过去。
“噗!”哪知扑了个空,险些一头栽倒在地,“呼!”他快速旋转身子,挪动双脚,又是一个拳头勾了过来。
“就凭你?”鼻子上的黑痣抖了一抖,对方将他随手一推,这一次扎扎实实地,黄堂栽了个狗啃泥。
他还没有来得及起来,“噗!”一只穿着布鞋的脚,踏在了他的后背,脚尖稍稍用力,黄堂的脸,再次压在地面,龇牙咧嘴地张口嚷道,“你,你放了我,我可是你们知县,大,大人的好友。”
“是嘛?”对方冷哼一声,缓缓躬下身子,背后的脚却没有离开,反而又是一用力,将黄堂胸部越发压了下去。
“对,对不起,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一反刚才的嚣张,黄堂赶紧求饶。
窒息与疼痛一阵阵地袭来,黄堂知道遇上练家子了,而自己,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你也不好好照照镜子,就凭你,也想在我面前耍花枪。”总算是慢慢松开了脚,男子伸手将黄堂从地上拎了起来,看着他脸上的黑泥,张嘴冷笑道,“我看你就是个冒充的,不然,以我们大人的仁义,不会把你安排到这里。”
“呸,仁义个……”起身的黄堂,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吐出嘴角的黑泥,一回头,见刚才的男子正看着自己,便赶紧陪着笑脸,举起双手道,“好汉,我真不是冒充的,真的,好汉,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