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鸿宇震惊许久。

一直听话的妹妹，此刻突然爆发。性情大变。

他开始不理解，渐渐想明白了。

大哥齐鸿飞去了渊火宗，自己又不能像他一样，为她时刻遮风挡雨，没有人保护她。

今天林枫的意气用事，犹如大哥亲临一般，为兄妹出头。无意间把这一切全部诱发出来了。

她说的没错，一旦作为家族联姻的筹码，她的这辈子就完了。

他很不甘心，但确实远不如林枫这个自由人，能为所欲为。

“好，燕妹，我知道了。你放心，哥会全力帮助你！”

“谢谢哥！”齐鸿燕听到齐鸿宇的话语，如小燕子般，欢呼雀跃。

“嗯，我想想·······”

齐鸿宇开始思考，有什么线索。突然灵光一现。

“对了！丹书盟！

林枫在丹书盟曾经借过玉简，留了他的身份玉牌，他还没取走。我发现，他对身份玉牌的认知很少，明明进入凌天书院，有了正式身份，却不知道更换。

他肯定是外来户，在凌天书院藏匿公主，也绝非凌天剑派之人。

这个，应该是真正的，并且是唯一的线索。”

“事不宜迟，咱们立即行动吧！”

然而齐鸿燕刚准备起身往门外走，齐鸿宇叫住了她。

“燕妹，等下。既然你可能会把赌注压在林枫身上，就不能引起他的反感，聪明人是不喜欢聪明人耍心眼的。

我去给你查，别让他顺藤摸瓜，知道你在查他。

你去查间接的，比如银铃公主的消息。公主以前就不露面，现在这个状态，更是整不出什么事。有事绝对是林枫做的。

“好！”

兄妹找准方向，分头行动了。

······

林枫并不知道自己二度性情做事，引来了意想不到的关系发展。

然而，他却是从身体到精神，双重的头疼。

这次神魂受损，自创八剑齐飞有很明显功法漏洞，借助了凝儿的神魂，但并不是完全使用她的力量。

他怀疑，凝儿的附身，可能就像两杯不同的溶液，比如一杯糖水和一杯盐水，混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然而糖和盐明显不同，糖加热到百八十度就扛不住了，盐得再加热几十倍，几千度才行。

如同糖盐加热一样，自己不能控制太过强的内力去引爆，凝儿的神魂强度完全没有问题，但自己的神魂就扛不住被炸伤。

能看到不足，终归是好事。也算有好有坏。

但令他最头疼的是在精神上，需要反思自己，修真之路，究竟要不要抛弃人性。

并不是后悔帮助齐家兄妹。而是这次很明显，又像上次帮助那对路人母女一样，当场就给自己制造了麻烦。

因此，这个抉择，是必要的。

人性的美，是一种有限的时光中，从无到有，再回归于虚无。

而修真之路充满欺诈，冷血、无情，还有掠夺，最终追求永恒。并且极为艰辛，哪怕这才走到练气境高阶层次，这一路也充满了磨难。

林枫思前想后都没想明白。因为这两个矛盾是完全冲突，无法调和的。

他只好换了个角度，思考这个问题。

自己是什么？还是不是人？

这个问题，是肯定的，是人。至少目前是。既然是人，就应该有人性。

回顾至今，这一路，所有的缘，都是有人性的。而自己对亲近的人，不都是要求忠诚了吗？这难道不就是自己潜移默化中，保持人性，对抗这冷血无情的修真大道吗？

如果自己也冷血无情，顺着这个修真之路同化堕落，就不应该双标要求凝儿，还有李彩云。

自己以有情之人道，逆无情之天道。这岂不正是验证了修真之路，逆天而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