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的艾斯德沉默着，面前之人化为了无归者，虽说他或许还会对周围做出一点反应，但那只是无意识的行为，灵魂被深渊意志侵蚀的他，已经成为一具空壳。

娜娜站在他的旁边默不作声，她不敢去看真祖大人的表情，更没有勇气抬起头，只是片刻后才听到真祖的声音说道。

“带我去看看其他人吧。”

“...好。”

一个个的名字从艾斯德的脑海里一一闪过，艾特尔，兰，纳斯托...

纳斯托在化为无归者前的话语，仿佛再次从耳边响起：请您带走我们的氏族吧，他们一直在等您。

是啊，他们的确一直在等待着，可我终究是来晚了。

“真祖大人，我们一直在深渊中等候着您的归来，即便化为无归者，我们也没有放下曾经的一切，我活下来，是为了转达我们的想法。”娜娜抬起头，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艾斯德，无比认真的说道。

“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娜娜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眼中凶残之色却是变得浓烈，那是一种疯狂，一种与艾斯德眼中类似的疯狂。

每当一位氏族成员化为无归者，他们的疯狂便更进一步，现在，终于到了该宣泄的时刻了。

犹如厉鬼缠身的娜娜，在黑暗中露出猩红的眼睛与尖锐的獠牙，此时的她不像是高贵的血族，而是从深渊中爬出来的厉鬼。

“追随您的复仇。”

“我们曾对自己起誓，即便化作骸骨，也要让曾经的背叛者后悔。”娜娜跪在艾斯德面前，头狠狠的砸在地面上。

与她外表年龄不符的疯狂之色，给人一种强烈的不适，但艾斯德能感受到她内心涌动的翻滚的情绪，那是与他一样的仇恨与疯狂。

他们，都是疯子。

既然这样....

“娜娜，退后一些。”艾斯德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听到艾斯德的话，娜娜一怔，旋即向后退去，退出了无归者的范围，她知道真祖要做什么，心中无比激动。

只见艾斯德缓缓说道：“这本是亵渎，是惩罚，但从现在开始，一切都变了，这将成为氏族的荣耀，成为氏族的遗志，失去灵魂的无归者，将化为自深渊诞生的食尸鬼，向背叛者复仇。”

尖锐的指尖划破皮肤，鲜红的血液如泉水流下，铺洒在地面的血液犹如被赋予的生命，构建出一个庞大且复杂的血魔法。

这本是当初战争之时血族用于制造食尸鬼这等杂兵的转化魔法，但在艾斯德的修改下，它被作用于转化曾经的氏族。

遵循氏族自己的意志。

此刻，艾斯德要做的是将无归者们彻底转化为食尸鬼，以优秀的血肉作为基石，真祖的血液作为脉络，他们将会成为血族历史上最为强大的不死者军团。

也是刺向背叛者的利剑。

自血魔法上溢出的猩红血液逐渐溢开，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此时，被地上鲜血所浸湿的氏族们，开始慢慢被同化。

他们的身躯犹如被溶解了一样，在转眼间化为了血液，铺洒在了地面的血池之中，骸骨林中，万人之数的无归者在血池的浸泡下与之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