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那嬷嬷心中欢喜并未在意。
“好他个慎王!”言至此处,悲从心来,她连忙掩住面色伏在床褥里假哭起来。
“我命好苦。”
瞬间,又是一场兵荒马乱。
但是去还是要去。
他话已经放出,为了取信与帝王,不过是花楼又哪里去不得?
不仅要去,还不能愁眉苦脸地去,需得欢欢喜喜大加挥霍一把,才能现出他对这新王妃到底是如何的不喜。
新婚之夜,夫婿醉宿花楼。
这对于普通女子来说已经是难以启齿的侮辱,更何况丞相嫡女,王妃之尊
段逸骁纵然心中千般万般不愿,也撑出一副表面的怒象,带着小厮侍从大摇大摆进了雅阁。
老鸨浓妆艳抹,打远儿见着人就觉出尊贵,近瞧是皇家贵子,笑得眼皮都要打褶
。
“哟,这不是慎王爷,今儿个怎么得闲来奴家这。留王妃一个……”
“什么王妃凭她也陪”
段逸骁薄唇微启,出口却是伤人利剑。
老鸨也未想到他毫不留情,闻言一愣,很快又摆出一张日日如此的笑脸,挥着花绢就凑上前,口中只一一数着当红姑娘的名姓。
段逸骁眼皮不眨一下,抬脚就想雅阁最豪华的一间上房去,待老鸨停嘴才露出一抹心猿意马的笑。
“花魁要一个,其他唱曲儿弹琴的捡好的上。”
“诶,好嘞。”老鸨应得利索。
旁边一龟公脸上有些打皱,支支吾吾正要说话,得老鸨一个瞪眼,弯腰就先去了。
那间上房此前无论是谁订的,如今都是该慎王爷用了。
半晌一切低沉下去,最终趋于平静。
段逸骁看着昏睡过去的三名女子,眼中终于现出浓重的厌恶,一甩袖子,便失去了踪影。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陪嫁嬷嬷的耳中,那嬷嬷本就是皇帝埋在皇后房中的眼线,如今被派来监视楚锦玥,算是下放。
心里早惦记着做出点事迹来好提回皇宫过养尊处优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