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执意和那贱妇一同,这太子之位你就莫要当下去了!”
“陛下!”皇后听闻这话,忍不住心中的惊惧喊出声来。
太子也惨白着脸,如丧考妣。
到底嗫嚅两声,低垂着头,不说话了。
“子不教,父之过。太子也是你的孩子,你看看你又如何?和一个臣女,一个无德无行的贱妇做争端,尔脸面何存?朕脸面何存?”皇帝的喘息慢慢加重,他脸都涨红起来,目光扫过下面两名同姓的女子,皱着眉,却是连话都怠懒说。
最后看在毕竟一者为太子妃的面上,他才神色淡淡地提点一二。
“为人妇,当贤德,少妒忌。莫忘。”
景欣如像是凭空被人扇了一巴掌,面上一僵,到底还是欠身行礼,口称是。
至于楚锦玥,皇帝一字未提,却是句句话都将她贬了个通透,下贱无德,一个女人在这个时代最恐惧也最无法接受的评价,就这样坦然地从一国之君的口中说出,势必将传遍整个京城的贵妇圈。
楚锦玥的名声,彻底毁了。
无夫可依,无亲族可靠,无友人同道可助,怕是明日命丧黄泉,也不过三两闲人谈笑唾骂。
楚锦玥只觉得整颗心入坠冰窖。人心怎么能如此狠毒,谈笑间就要催人性命,还是为了利益和权利,人死不过尔耳。
“朕累了,都散了罢。”皇帝说完,就在大太监的搀扶下,离开了宫殿。
帝王之怒尸横遍野,如今虽然没有这么骇人,在座众人也没了谈话的心思,皇后命令之下就要各自散去。
临行,皇后面色恹恹,到底还记得托付一句。
“我儿,既已娶妻,当收心。那些旁的再好也不是你的,对太子妃好些,夫妻当扶持一生。”
楚锦玥也停下离开的脚步,看着太子点头答应。
她垂下眼睛,无悲无喜。
她生而只为复仇,世人越污浊,她心越坚定。连太子这样的良善人面对滔天富贵的时候都不敢做出抉择,她还期待什么?
只盼一生权柄在手,大仇得报,再无爱恨!
进宫一行,最后各方都恹恹而终,唯独楚锦玥心情还算不错。她和慎王本就是假夫妻,假夫妻哪里来的感情,争吵厮打都是假。
那些羞辱也不放心上的,和她之前经历的事情相比,这算什么呢。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连这些小小的针对都受不得,她的野心,她的仇恨,难道要祈祷上天有眼不是?
她只在陪嫁嬷嬷面前懒散地演一出郁郁不欢的假象,把人都赶出去,自己坐在房中悠闲度日。
夺位之心自然不忘,只等慎王归来,再好生商议。
只是……才在宫里惹出了一场风波,她最好再和段逸骁上演一出大戏,好安皇帝那可多疑的心。
想到这里,楚锦玥喊来丫鬟。
“去和管家说,叫慎王回来。”她垂着眼睛,满脸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