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说到段逸骁出场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似乎很是气愤的说:“结果那知道,慎王根本就没有出来接旨,奴才为了让高人们按照圣旨行动,人还没有散开,慎王就好好儿的出来了,而且还告知奴才,慎王的病情早就好了。那气色,甭提有多红润了。”
他一股脑的说完,就连忙低下头,将自己的存在感压在最低,生怕皇上因为这件事情牵连到他。
一瞬间,御花园中,颇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两位妃子也是察觉到龙颜大怒,将自己的存在感放在最小。
果不其然,皇上狠狠的捏紧了手,身形明显被气的抖动了两下,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说:“慎王这是一点也不将朕放在眼里?”
慎王多少次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让他真正生气的是,慎王居然好了!
居然没有病!
李公公低着头不敢说话,不过身子却是抖了好几下。
好在皇上也不是真的在问李公公,而是站起来,在他的面前转了好几圈,开口说:“放肆,真的是太放肆了,慎王府的人尚且如此,再别说慎王了。”
来回踱着步子,想着自己的皇位。
又想着他的皇弟居然没病,还又一次打他的脸面,更是气的七窍生烟。
实在是怒火无处发泄,他看着底下跪着的李公公,忍不住训斥到:“朕怎么养了你这个废物,出去领二十大板。”这也是在想到他是自己的心腹,这才只领了二十大板。
不过对于一个公公,二十大板就想当于半条命都没有了,他一听,冷汗直流,跪在地上,猛磕头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这一次奴才真尽力了。”
不过,他就算说了再多,皇上也是轻轻的摆了摆手,然后他身后的侍卫就上前,将还在求饶的公公给拉出去。
公公的离开显然让皇上的气消了一点,不过还是浑身散发着怒火。
段逸骁,你怎么不去死呢!
本来,只要他一死,朕的皇位可就稳当了。
想到这里,皇上下意识的狠狠捶了一下石桌。
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珍妃和惜妃两个人轻轻抬头对视了一眼,然后一瞬间两个人就擦起来了眼泪。
皇上这个时候还被怒火蒙蔽着心,自然是没有听到。
他听到的时候,珍妃惜妃已经抽泣了起来,皇上顿时就感觉有些心痛。
她们两个人,泪眼朦胧的看着皇上,本来娇羞的脸庞,让人更加的心痛。
他这个时候,那里还顾及到段逸骁无视他皇帝这件事情,连忙放下身段安慰两位美人。
皇上以为,是自己刚才当着珍妃惜妃两个美人的面发火,将她们两个人给吓到了。
“不要再哭了,朕看着心疼,刚刚朕不是向你们发火,万万别再哭了,不然朕也要不开心了。”皇上连忙安慰到。
结果两个妃子的哭泣声倒是没有停歇,只是珍妃抬起头抽噎的回答到:“臣妾并不是害怕皇上,而是,想起来了年迈的父亲和母亲。”
一旁的惜妃用手帕擦拭了一下眼泪,也是应和着点了点头。
皇上心一想,那个时候调查不是珍妃惜妃家中并没有人了吗?
“臣妾想起来了可怜的父亲母亲,臣妾不能让两位老人安享晚年,还让他们惨遭杀害,刚刚那位公公说起来慎王,这才让臣妾由感而发,如果不是慎王,臣妾如今哪有机会见到皇上。不想,不想这慎王也不是什么好人,竟对皇上如此不恭!”珍妃满面泪痕,趴在皇上的怀中,显得娇小可怜。
一旁的惜妃点了点头,也是趴在皇上怀中哭泣了起来,她们如今可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这么一哭,皇上也尤为难受。
“皇上消消气吧,旧事不再提了,过去就当过去吧。是我们姐妹失态了,我们姐妹能到皇上身边陪伴皇上就不错了,哪里还指望报什么父母之仇。”惜妃软着嗓子开口,话里句句暗指皇帝的无能,居然连最宠爱的妃子也罩不住。
“朕连自己的岳父岳母都管顾不得吗?整个天下都是朕的,朕想要谁的脑袋就要谁的脑袋!”皇上显然是被激到了,恼羞成怒。
其实珍惜二妃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提过这件事,两人人刚刚进宫没多久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对珍妃惜妃两个人还没有宠爱如此,所以就赏赐了许多东西补偿了她们。
不过今天一看,皇上所有些难做了,丞相的所作所为让皇上越发的不满,如今朝中,丞相的地位也是越发的高,只是皇上以前觉得丞相一定不会背叛他,而且有慎王在前,所以就没有太注意他。
如今想起来,丞相,也确确实实有些托大了,如果他们也想想自己一样弑王呢?
“皇上息怒啊,众人都说丞相是贤相,皇帝怎可说这样的话呢,丞相大人听了是要寒心的啊。”珍妃拽住皇帝的衣角边哭边说。
“是啊,就算皇上一意孤行,朝堂之中也一定会有人给丞相求情的,官官相护,向来如此啊。”惜妃在一旁添油加醋,不断说着丞相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权势滔天。
“大胆,大胆,这天下是朕的!是朕的!谁敢?谁敢欺上瞒下!”皇帝不断的拍打着桌子,生生撇下两个妃子,让太监传令下去,即刻上朝。
景丞相,景卿!
是朕太过信任你了么?
不过这个时候,皇上知道,丞相他如今还动不得。
起码,现在他还是自己的一手好棋。
那在朝堂之上给些警告还是可以的。
百官不知发生何时,奇怪着为什么今日都上过朝了,这会儿还要再行上朝。离皇宫最近的丞相,是第一个到达金銮殿的,皇帝眯着双眼养神,半分让跪地的丞相起的意思都没有。
众人到达的时候,皇上倒是心情颇好的免了礼,只是仍然不理丞相,后来有几个翰林院的学士实在看不下去了,跪在地上道:“不知丞相大人犯了什么错,惹皇上生气。”
“朕有朕的道理,你插的什么嘴?”皇帝靠在龙椅上沉声发问。
“一国之相,无故长跪,这成何体统?还望皇上三思。”最为忠耿的老中书令听着皇帝无所谓的语气,也是忍不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