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太子左右为难,众夏国的大臣也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来,“如此这般,难不成,你凌风国的皇帝到了我夏国,还能指望所有人对你俯首称臣不成。”
段逸骁双手负在身上,他身着白衣,款款背光走来,看到段逸骁,这一刻就连不待见他的丞相也因为他的到来松了一口气。
皇上不出面,太子又没有气焰压住敌国,而慎王爷的到来,的确给殿内的一干大臣吃了一颗定心丸。
只是此刻丞相又有了新的担忧,看着大臣眼中对段逸骁的信任,他簇了蹙眉,可是现在他也没了法子。
楚锦玥跟随着段逸骁一同进殿,她的目光从萧卓脸上一闪而过,没有一丝停留。
她知道,现在的她还得忍着,她想要的不仅是萧卓的狗命。她还要萧卓尝尝什么是孤立无援,什么是身败名裂,她还要毁了萧卓最在乎的东西——他手里的权利!
段逸骁离楚锦玥最近,她的变化他再清楚不过,他握紧了楚锦玥因为隐忍而颤抖的双手。
手被抓住,手心的温暖让楚锦玥慢慢的从满腔的恨意之中回过神来,她抬眸就看到段逸骁神色担忧的看着她。
楚锦玥的心不由得一暖,给段逸骁一个安心的眼神,段逸骁见此这才松了口气,拉着楚锦玥往尊位下右边一座,那是一个和太子对立的位置。
楚锦玥在段逸骁身上坐下,抬眸就看到太子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她,那双眼睛里的深情让她心头一疼,不忍心去看避开了视线,含笑看着段逸骁。
段宏失落的垂眸,紧紧攥着酒杯一口仰头喝了下去,直到现在他还是没有办法忘了他的玥妹妹。不过,他也断不会再去痴缠,至少明面上不会,他明白自己与他的慎王叔是对立的立场。
皇上不到,这场接风洗尘的宴会就由太子殿下主持,作为东道主,理应说些什么,不过段宏却因为在楚锦玥这里受了痛,心情不好的喝着闷酒。
身后的小陆子只好在他耳边偷偷的提醒,“太子殿下,如今不是难过的时候,这各国人马都看着呢。”
小陆子的话让段宏放下了酒杯,小陆子叹了口气,若不是这慎王妃,太子殿下也不会这般。
太子收敛了情绪,拿过倒满的酒杯走到高台上,对着台下放声道,“各国使臣,我代表我夏国欢迎各国前来参加四年一度的狩猎大赛,这一杯我先干为敬。”
太子喝了酒台下的夏国大臣都很配合的欢呼。
下了台,太子特意往楚锦玥的方向看了一眼,却看到楚锦玥冷漠的注视着台下的箫卓。
她的眼睛似乎永远都不会在他的身上停留。
太子殿下苦涩的一笑,复又一杯酒下肚。
段逸骁进门时的一番话让箫卓此刻正在气头上,不过他表面上仍然挂着笑,时不时和身边的红衣女子互碰酒杯,他看向红衣女子的眼神简直能够化出水来,只是眼中却多了一份忧愁。
楚锦玥的目光落在箫卓身边的红衣女子上,在接触到她的面容还有她的气质时,整个人脸色一变。
段逸骁发现她的异样,见她看着箫卓的方向,似不喜箫卓身边那红衣女子,段逸骁就想到了楚锦玥是不是因为看到有女人替代了她在箫卓身边的位置,所以才生气。
顿时段逸骁心底怒气狂烧,醋意狂涌,猛灌一杯酒,不经意间看到痴痴看着楚锦玥的段宏,不由得苦涩一笑,他和段宏一般么?都得不到小玥儿的心。
箫卓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身旁红衣女子的身上,可是自从楚锦玥进门,他就有意无意的向楚锦玥看去,此时也感觉到了楚锦玥对他的注视。
这让他握着杯子的手紧了一紧,不知为何,他觉得她给了他一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好熟悉,就像璟月,可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不一样。
楚锦玥很美,眼前的女子虽美,却少了一份坚忍,多了几分柔弱,不过她还是有和楚锦玥一般的地方,身上的首饰少得可怜。
想到此处,就连箫卓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抬眸直直的向楚锦玥看了过去,四目相对,楚锦玥深藏的恨意奔腾可箫卓却淡淡的笑着,好似不经意发现了一般,开了口,“不知慎王妃为何一直盯着朕看,难道朕脸上有何不妥?”
四国围猎嘛,本来就是各国都在嘴皮子上占便宜的好机会,反正又不会真打仗,所以楚锦玥这么一开口,到是让夏国的大臣对这位一直有恶名的慎王妃有了几分好感。
其他几国的使臣也凑热闹般的看萧卓的笑话,可人家萧卓,偏偏就跟没事儿人一样,对着楚锦玥的讽刺不动声色,继续扮演着深情帝王。
“玥儿是我此生挚爱,若不是我凌风国太子还未及笄大统无人继承,我早就随她去了。有新人再侧,不过源于一个梦罢了,梦里,玥儿跟我说她不忍心看我一人受尽孤苦相思的折磨,好歹也应该寻个像她的人侍奉在侧,解一解相思之苦。睹物思人罢了,我的玥儿呐,不管生前死后都是这般为我着想,又叫我如何不相思?如何不牵挂?”萧卓的声音越来越柔和,说到最后两个问句,脸上已然流下两行清泪。
在场之人无不动容,尤其是女眷,被萧卓这份儿深情打动的泫然欲泣。
他国使臣看着萧卓这模样,只当他是个只知儿女情长的无能帝王,凌风国几代骁勇帝王到了这一代成了这样了,凌风国怕是也该退居四大强国之列了。
楚锦玥只觉得好笑,什么深情,都不过是箫卓伪装的手段,好一个睹物思人。
楚锦玥暗自冷哼,沉默不语。
段逸骁只觉得萧卓恶心,若是放在从前,这幅演技他可能还会劝他不要再伤心,而如今,知晓了一切的他,只觉得恶心而已。
没有人再注意萧卓身旁的女子,那个一身红衣的女子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自处。
接下来的宴会使臣们有一遭无一遭的闲聊,太子见底下的人兴致缺缺,命人唤来了舞姬,绝美女子头戴轻纱,身形轻如燕的跃进了舞池,那白足,那细腰分分钟就引得在场的男人眼睛都离不开舞池上的女子,不过也有几人是例外的。
太子的视线一直都放在楚锦玥的身上在他看来,那些女子全然抵不过他的玥妹妹,不曾想,他注意楚锦玥的事还是传到了太子妃的耳中。
太子妃气得在宫内连摔了很多东西。
箫卓一直在演,演为情所困的无能帝王,无心看舞蹈也无心把杯盏,只是对着面前的红衣女子低低说着什么。
箫卓比如楚锦玥想得通可是她身旁的段逸骁从进来开始,就似乎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