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锦玥坐在茶桌旁,气得肚子都难受了起来,昨晚被段逸骁折腾得厉害,今天一大早段逸骁又这般闹腾,她真是……
视线落在屋子里那一张张画纸上,楚锦玥又是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到时候气多了,伤的可是自己的身体。
楚锦玥冷静了下来,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索性这茶是温的,这么喝下去,肚子才舒服了一些。
冷静了半个时辰,楚锦玥觉着气也消了,便不打算与段逸骁生气了,更何况让段逸骁这样身份的男人站在外面吹凉风被人瞧见了又得说她的懂规矩。
毕竟这种事在夏国的时候可是不少,整个后宫就她一个皇后,那些个翰林院的老家伙自然是时刻盯着她,盼着她闹出个什么事来,也好弹劾她一番,到时候也好让段逸骁名正言顺的纳妃。
其实想了这么多也不过是楚锦玥为说服自己给段逸骁找的一个理由罢了,不过楚锦玥显然不会自己承认,她是后悔刚刚与段逸骁闹腾了。
楚锦玥理了理衣服,便打开了门,只是门外空空荡荡的,早就没有段逸骁的人影了。
楚锦玥簇了蹙眉,“段逸骁?”
没人回应。
难道他知道自己错了,真的又去做饭了?
这么笑着楚锦玥提着裙摆,小碎步跑了过去,不过这一次,段逸骁并没有在厨房。
楚锦玥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了,都说女人爆发是很可怕的一件事,而楚锦玥这些年来,时刻隐忍,不过这次心里那颗炸弹终于被段逸骁给引爆了。
“段逸骁,这一次,别以为我会轻易的原谅你。”
楚锦玥气愤的回了屋子,这次彻底将屋子给反锁了,转身看到屋子上的画,更是一把将它给扯了下来,随手就要撕了,可是……又狠不下心来,楚锦玥烦躁得狠,最后还是把画给扔在了床榻上。
越是生气,胃就越疼,捂着胸口,楚锦玥突然就有些难受。
“段逸骁,你这个混蛋,下次就算你求我,我也不要原谅你。”
楚锦玥在屋子里呆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便听到外面响起了马蹄声,说好的不要原谅,可她却已经往外走去,急匆匆的打开了门。
她就知道,段逸骁不会这么扔下她不管的。
可是……当楚锦玥打开门看到那个从马上下来的男人时,她脸上的笑荡然无存。
吴越见着楚锦玥,大大咧咧的笑着迎了上来,“参见皇后娘娘。”
“吴将军,你怎么会知道这里?”
楚锦玥面色平静的问道,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一个劲的告诉自己不要生气,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不是这样的,她一直以来都将情绪掌控得极好,过去箫卓当着她的面宠爱别的女人,当着她的面维护一个女人,她都能一笑而过,装作不在意,可是现在,段逸骁不过是生气离开罢了,她就是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楚锦玥自嘲的笑了笑,原来她早就爱段逸骁爱得那般深。
“是皇上派臣过来的。”吴越说着,想起了段逸骁交代他的事,于是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了楚锦玥,“皇后娘娘,这是皇上让臣给您送过来的。”
楚锦玥没有接过,只是看着吴越手上的东西,低垂的目光深晦难测,“他人呢?”
“皇上让臣告诉皇后娘娘,皇上有要事要处理,让皇后娘娘照顾好自己,不用等着皇上。”
“这么说,他是不会过来了?”
吴越征了征,看着楚锦玥脸色有些不对劲,担忧的问道,“皇后娘娘,你可是不舒服?”
“没什么,想来昨夜有些疲惫,这一趟倒是麻烦吴将军了?”
吴越很是仗义的一笑,“不麻烦,若不是娘娘指点微臣,微臣怕是真的会愧对吴家列祖列宗,放在皇后娘娘当时一番话点醒了微臣。”
“如果不是吴将军心系百姓,我就是说再多也没意义,所以说到底吴将军需要感谢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吴将军感慨的点了点头,这次,楚锦玥从他手中接过了东西。
“对了吴将军,有箫卓的消息了吗?”
“皇后娘娘,昨日箫卓逃跑,皇上已经下令追查,如今这里箫卓回不了,夏国他也入不了,契丹国和东风国均是配合皇上追捕箫卓,箫卓这次恐怕没了他的栖身之地。”
“这么说来,你们的人还没有箫卓的消息?”
楚锦玥挑了挑眉。
“今日有汇报,说是昨日有人见到箫卓逃到夏国泸州去了,我们派人去搜寻时,箫卓已经没有踪影了,不过箫卓还是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我们顺着那些蛛丝马迹,便发现了箫卓逃跑的方向,他的目的是泸州那片海域。”
“你说的是莫非是被海域附近的人称为阎王江的那片海域?”
吴越点了点头,神色有几分凝重。
泸州那个地方是离夏国京城最远的地方,以前夏帝执政时便因为地区偏远所以疏于管治,后来秦王爷主动要求去管理泸州。
有人愿意去为他收拾这个烂摊子,夏帝自然愿意,应了秦王的要求,给了他两支军队,便让秦王去了泸州。
不过听说,泸州那个地方因为有一个神秘的阎罗江,所以闹得比较玄乎,曾有百姓到江中打鱼,却有去无回,倒是也有人说,那片海域的另一头是一片沙漠,那片沙漠里住着一群海盗,不过这是不是真的也无人验证。
只是生活在阎罗江周围的百姓经常遭海盗抢夺虐杀倒是真的,因为这事夏帝再时,朝中大臣不止一次为这事争执过,不过最后谁也不想因为邀功而送命,所以一直以来泸州就只有秦王管着。
现在,泸州那块地,算是已经属于秦王的个人领地,这事段逸骁就算是想管也得问问秦王,毕竟是他答应将泸州给了秦王的。
在凝重的气氛下沉默了良久,吴越才想起来道,“皇后娘娘微臣还有其他的事要处理,微臣便先告辞了。”
吴越说完,便翻身上了马,对着楚锦玥抱了抱拳,随即扬长而去。
注视着吴越离开良久,楚锦玥才转身回了屋子,门一关,她将竹篮放在了木桌上,也没了心思打开看是什么,摸着茶杯沉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