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喜欢打扮,容不得半点邋遢,可现在头发凌乱,脸上的胭脂早已花白,虽然平日里柳衣不喜吴妈妈视财如命的作风,可是现在看着她这般,却又不免有些不好受。
她擦了擦眼泪,上前安慰“吴妈妈,也许事情还有得解决,您不用这么难过的,或许我们能……”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要不是你,老娘也不会有今天。”
吴妈妈一把将柳衣推开,就连那两个看守柳衣的男人也没能幸免,皆被吴妈妈用来当做出气桶。
“我告诉你柳衣,我是不会因为你这个扫把星就认命,要死也是你去陪着苏公子一起死,听着,我会去求苏老爷,而你做好死的觉悟。”
吴妈妈狂笑着,跌跌撞撞的就要往屋外走去。
柳衣大红袖袍下的手紧了几分,面上流露几分苦涩和狠意,“既然吴妈妈执意如此,柳衣也不愿多说,不过别怪柳衣没提醒吴妈妈,这次苏家公子的死,就是有人刻意为之,而我有办法让你逃过一劫,而且日后你还可以做你的吴妈妈。”
“你真的有办法?”吴妈妈灰暗的双目突然发亮,她对柳衣的态度也不在像刚才那般,反而让其他人离开,伺候着柳衣让她坐了下去,还亲自给柳衣倒了杯茶。
“柳衣啊,刚才那些话都是吴妈妈情急之下说的,吴妈妈怎么可能会让你顶罪呢,吴妈妈知道人不可能是你杀的,不过现在都这样了,无论事实怎么样,我们都逃不了,眼下你还是告诉吴妈妈,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保住性命。”
吴妈妈前后的态度让柳衣心头产生几分厌恶来,她喝了口茶,盯着吴妈妈那张妆容乱糟糟的脸很认真的道,“人就是我杀的。”
“柳衣还在逗吴妈,吴妈知道你不可能……”话说到一半,吴妈却是顿住了,她双目圆瞪,看着柳衣那张没有丝毫慌乱的脸面露惧意。
柳衣看着她轻笑了一声,“吴妈现在怕是想起来了,两年前那赵家公子就是被我杀死的,当年这事还是吴妈替柳衣摆平的,只是这次要死的人换成了苏家公子,顺带着还有……你。”
扑通一下子,吴妈摔坐在了地上,她看着柳衣,眼底皆是惧意,“你……你就是个魔鬼。”
柳衣唇角一勾,她俯下身,怨毒的目光在烛光的映衬下更是渗人,“吴妈,别怪我没有给过你机会,我本想让你好好的活着,可谁想到你刚刚亲手埋了自己的活路,既然你留不得我,那我更留不得你。”
此刻的柳衣是吴妈从未见过的,吴妈怕了,她爬着想要离开,冲着门口大叫,“来人,给我来……”
人还未来,话再也落不下,她双目圆瞪,慢慢的扭头看着柳衣,柳衣手中的那一把剪刀正重重的刺在了她的心口上。
“你……你不得……好……死。”
说完,整个人便没了气息,吴妈趴在地上,死不瞑目,鲜血蔓延一地,鲜红刺眼,异常可怕,而柳衣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她随手丢了剪刀,那离开的两个男人进屋,三人交谈了一番离开了,而吴妈就那么躺在血泊中,无人理会。
看到这里,吴越心里气愤不已,若不是段逸骁拦着,他都要上前去将柳衣给杀了,他本以为这个绝色的女人可以成为皇上的女人,可没想到如此的杀人不眨眼。
段逸骁一眼便看穿了吴越的想法,对于屋内发生的一切,他本想阻止,可是柳衣动作太突然,根本就让他无从阻止,他是一国皇上,可他也杀过无数人,生生死死他见惯了。
这个时候没有提及柳衣的事,倒是对着吴越道,“吴将军,在本王看来,这世上的女子那副皮相在美,内在都是一副没有血肉的枯骨,朕的意思你可明白?”
上次吴越给他和柳衣单独相处的机会,吴越的心思他哪不懂只是他不需要。
“皇上,臣错了。”
吴妈死了,这花楼一夜之间就变了,姑娘们得知吴妈惨死,各个都哭成了泪人,如此不吉利的时候,楼内的人该走的也走得差不多这大红。
不过自然也有一些留下的。
楚锦钥还没醒来,便被楼下的哭闹声吵醒,脸色自是不好。
“主子,您醒了。”啊影的话让楚锦钥睁开了双目,那放在脑袋上揉捏的手也顿猪,她点了点头,掀开被子下了床。
听着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楚锦钥眉头一邹,啊影见此,便冷声道,“啊影这就下去让人滚。”
“啊影……”
楚锦钥刚要开口阻止,这个时候楼下突然想起了苏家老爷子的声音,楚锦钥倒是疑惑,这苏老爷子还会出现,这个时候不应该在家里伤心,看看的安葬苏家太子爷?
穿上了衣服的空档,妈楼下的姑娘们看到苏家老爷子,已然晕倒的晕倒,只为找苏老爷子求一个公道。
花楼内哭声阵阵,和平日里的欢庆完全不同,楚锦钥从屋子里走出来,那些悬挂的大红绸缎都被挂成了黑白帘布,越是将这花楼衬得阴森。
苏老爷子一进来,只说了一句话,便让手下上楼,将那吴妈的尸体取了下来敞开放在大厅内,有的姑娘胆小,又是两眼一翻,给晕了过去。
“天哪,我可怜的吴妈,到底是哪个心狠的手段这么狠毒。”
姑娘们抹着眼泪熙熙攘攘,唯独那柳衣姑娘却是在人群中看着地上的吴妈,目光清冷没有半滴眼泪,可呆滞的模样,却又让人一眼便觉得她是被吓到了。
只见苏老爷子吩咐手下将人抬走,而在所有人都希望这吴老爷子能够主持大局的时候,苏老爷子却是抬脚离开,被一同带走的却还有那柳衣姑娘。
“我就说,杀了吴妈的人定是那柳衣,平日里仗着自己那张脸每日和我们这些姐妹争宠,我老早就看她心思不正。”
人一走,本是哭得伤心的姑娘们一个个的议论了起来,那还有半点伤心难过的样子。
“咳,这话还是别乱说,苏老爷子将柳衣带走,这说不定是为了让柳衣回去做苏家太太,毕竟这苏老爷子可是喜欢柳衣的,所以有些话还是别说了,免得惹祸上身。”
另一个女人小声说完,叹了口气,理了理自己稍微凌乱的妆容,扭着腰肢往楼上走去,边走边落下的话却是有些不舍,“这往后日子啊,怕是更艰难了,花楼留不住了,我也该走了。”
楼下的姑娘听着,一个个都沉默了下来,这花楼是她们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突然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