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来者不善。
啊影几人立刻便在段逸饶的面前围上去,只是段逸饶看着那徐徐向自己走近的老头,脸色若有所思。
这人容貌竟与那老头一般无二。
老头抚摸着胡须,哈哈大笑着在段逸饶面前停了下来,只是他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段逸饶的手上。
“看来,今日我不用费力,人便乖乖的送上门来了。”
他看着楚锦玥的那种目光让段逸饶危险的眯了眯眼,“这世上还没有人从我手上夺走我的东西。”
“哦,是吗?”老头不在意,笑得更猖狂了,“无知小儿,就连你那师傅都不是我的对手,你这个徒弟又如何是我的对手。”
看着眼前的道士,段逸饶想起了那老头来,明明说好会出现的,可是现在还是没有看到人。
想想道士刚才的话,段逸饶便明白了什么,那老头怕是出了什么事了。
段逸饶的拳头稍稍握紧,那老头却再次将目光看向了楚锦玥,随后“啧啧”了两声。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可我没想到那老头顽固不化,原是舍不得丢下他和那个贱女人的孩子。”
这里面的信息量太大,就连段逸饶都有几分消化不了,可是这道士目标那么明显,他口中的那老头的女儿……分明就是……他的小玥儿。
怀里的人儿动了动,楚锦玥听到了,她颤抖着抬起了头,直直的看着那道士,可是在看到道士的容貌时,她惊愕了,“师傅?”
不,眼前的人不是师傅,他的师傅看她的目光很仁慈,不会像毒蛇一般。
道士突然叹了口气,“可怜的孩子,那老头明明就是你的生父,不过那老头为了自由,当年狠心的抛弃了你们母女,这些事,若不是我说出来,只怕是你就被那老头骗一辈子了。”
道士摇头叹息,装模作样的为楚锦玥感到不值得。
“你……你说什么?”楚锦玥紧攥着段逸饶,她全身都在颤抖,仿佛一叶偏舟,指甲陷入肉里,可段逸饶只是心疼的看着楚锦玥痛苦。
“小玥儿,别听他的。”
可是这个时候楚锦玥还哪会听得进去他的话啊。
她咬着牙,可是嘴唇都在颤抖,“你……你说师傅……师傅就是我父亲?”
这是多么讥讽,她不相信,可是前世师傅初次见她时的眼底控制不住的激动,还有后来他看着她的眼神是那么的不同……
现在楚锦玥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原来他是她从未见过的父亲。“你……把他怎么样了?”心里乱如麻,突然这么多消息让楚锦玥无法接受。
说真的一点也不难过是假的,它盼了那么多年的父亲,等了那么多年,还记得母亲连死前念念不忘的都是父亲,可是又怎么会想到她一同示如父亲的师傅会真的是她的……
楚锦玥不敢在想下去,她觉得脑海里强行撑着自己清醒的那根心弦都快要崩断了。
可是偏偏道士的话又如魔音一般在她的耳边嘲讽的笑着。
“真是没有想到,那老头比我过得还要可怜多了,明明自己的女儿和妻子就在身边,可是他却没有办法陪在你身边,你还不知道吧,当年你母亲被人追杀都是因为你父亲留下的那东西。”
道士叹了口气,明明笑得癫狂却用着惋惜的语气,“当年你父亲明明知道你母亲有难,他却选择无动于衷,真不知道知道事实真相的你,还会认她这个父亲吗?哈哈哈。”
双目红了,楚锦玥张了张嘴,可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眼泪一个劲儿的从眼眶里流出来。
段逸饶心疼得要死,先前他便猜到了什么,可是完全没有想到会是现在这个结果,眼下这个节骨眼,为了小玥儿,即便是她难过得接受不了,他也必须要将她带入洞内。
“小玥儿,听话,别信他说的,师傅不是那样的人。”
楚锦玥看着段逸饶,眼底却一片空洞无神,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将段逸饶的话听进去。
看着这个样子的楚锦玥,段逸饶眼底的怒火足以燎原,他转头看着眼前这个与师傅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可是现在,来不及了。
“拦住他。”
对着身后的几人说着,段逸饶抱着楚锦玥便毫不犹豫的向着洞**飞身而去,道士看着向自己靠近的几人,神色没有一点慌乱,只是无比镇定的看着段逸饶笑了。
就在段逸饶就要飞进洞口的时候,突然他胸口一痛,眉头紧簇,脚步生生顿住,怀里的楚锦玥因为他的踉跄差点被段逸饶给摔在了地上,不过段逸饶眼疾手快,才将她给稳稳的抱住。
楚锦玥一脸空洞,心跳在这空寂的山顶上显得越来越清晰。
只是一次比一次跳得要慢,而此时整个山顶上慢慢被阴影笼罩,太阳被染红。
现在……就是血月之夜。
血月之夜每几十年才会出现一次,而一次也就只能维持半柱香的时间,时辰一过,那所有人等只能在等下一个血月之夜的出现。
在等几十年,他能等,可是小玥儿不能等了。
段逸饶强忍着浑身的剧痛,从地上站起来,每向着洞口走一步,他嘴角的血就会流得更多一点,慢慢的他胸前的白衣都被染红了,甚至有些滴到了楚锦玥的脸上。
一滴,一滴,冰凉的触感让楚锦玥慢慢的睁开了双目,可是在一条缝隙之间,他只看到了……段逸饶的痛苦。
不……不要……
她不想让段逸饶为了她这么痛苦,可是现在的她什么都做不了,她……真的没有力气了。
慢慢的段逸饶的后背上都渗出了血,那白色慢慢的就那么被浸染成了红色。
看着主子这般,啊影,飞鹰还有小五都紧咬着牙,倔强的想要站起来将道士杀死,可是现在他们谁都动不了。
“你……卑鄙。”竟然对他们下了药,可是他们谁都没察觉到。
啊影冷眼看着得意的道士。
“卑鄙?”道士冷笑,看着段逸饶的眼神从开始的震惊慢慢冷漠,“当年若不是那老头临时变卦,我又如何会在这个地方几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