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甘心，他誓要为了姐姐要一个答案。

“楚将军，你冷静一点，皇上他……”李公公想要劝劝楚怀墨，可是这个时候楚怀墨还哪听得进去劝。

“我在问你一遍，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姐姐，你知不知道，她在宫外这几日过得很不好，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回宫面对一切，面对你，可是却差点被段宏抓走，而你呢，你为什么没有出现？”为什么没有亲自去救楚锦玥，为什么没有在她回宫的时候，亲自接她回宫？

“政务繁忙。”

他的回答干净利落，正如他对待楚锦玥，没有一句解释，没有做挽留一般，就那么干净利落的将楚锦玥慢慢从他的世界里推离。

“政务繁忙？”楚怀墨突然觉得很可笑，他何时又能想到这个他崇拜的男人会用着这么冰冷的字眼，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回答他的问题。

“我不相信你变了，姐夫我始终都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爱姐姐。”就连他都不如姐夫那般能够将姐姐融入骨血，他那么爱姐姐，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

到了这个时候楚怀墨还是那么的相信着他，这让段逸骁心里舒坦了一些，他叹了口气，面对着楚怀墨，用着楚怀墨都害怕的决绝无助的语气道，“怀墨，或许上天注定让我不能与小玥儿幸福度过余生吧，既然命已注定，那我又能改变得了什么。”

“狗屁。”这是楚怀墨第一次说脏话，他很激动，眼底有有几分猩红。

“你阎罗妖何时认过命，若你早就认命，又如何会在姐姐选择了其他人后，都不曾放下。”楚怀墨摇了摇头，笑了，“姐夫，你骗不了我，其实你也骗不了姐姐。”

“我想知道让你推开姐姐的真正理由到底是什么？”

楚怀墨看着他，夜色之下，他一身黑色的衣袍几乎与夜色融合，他的眸子深沉，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他高大的身体却是被孤寂笼罩着。

不知过了多久，久得李公公都急得快受不住了，段逸骁动了动僵硬的身体，他转身背对着楚怀墨，抬手轻轻拂过嘴角的液体。

鲜红色在夜色的遮掩下还是很刺眼，身后有脚步声走近，段逸骁没有动，也没有遮拦，这也让楚怀墨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手上的血迹。

楚怀墨震住了，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段逸骁，他的嘴角甚至还有血迹在流淌，他只是笑着，什么都没有说，就像真的认命了一般。

“皇上，夜凉，你的身体受不住，我们还是回去吧。”李公公心疼不已，将一块手帕递给了段逸骁。

段逸骁接过，不紧不慢的擦了嘴角的血，只是这次那血是怎么都擦不完。

“皇上……”李公公慌了，一张老脸一下子更老了几岁的模样，“这可如何是好，我这就去给皇上宣太医。”

即便李公公知道皇上的病不是太医能治的，但他还是下意识的就要去叫太医。

段逸骁没有拦住他，只是苦涩的看着手帕上的血迹。

“这……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楚怀墨看着他嘴角的血，那血一滴一滴的滴在了黑袍上，随之便不见了踪影。

这一刻，他突然之间心里就有了不好的想法，为什么姐夫突然之间对姐姐冷漠，为什么他换下了一身白衣，而身着的衣袍颜色也越来越深？

这一切他都只是在掩饰，掩饰着什么，楚怀墨不敢想下去可是有些东西已经不是他不想就存在不了的了。

压下心里的不安，楚怀墨还是问了出来，“你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楚怀墨顿了顿，有些事情彻底的想明白了，“你躲着姐姐的原因，恐怕就是因为你的身体问题？”

段逸骁没有否认，“没错。”

他沉眸看着远处，眼底的痛楚那么深，“我活不了多久了。”

楚怀墨后退了一步，又是一步，“怎么会……怎么可能，你……”

看到段逸骁嘴角的血，楚怀墨竟是在也说不出话来了。

姐夫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他更不会无端的便让姐姐难过，可是为什么……之前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吗，怎么会？

想到了什么，楚怀墨猛的抬头，他还没说，段逸骁便像是知道他说什么一般开了口，“怀墨，你去江南的两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你姐姐从泸州回来后便病了，只是她一直都不愿让你知道。”

楚怀墨整个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他张了张嘴，可是一张嘴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姐姐却瞒着他。

姐姐不愿让他担心，可是他再一次的感觉到了自己有多没用。

楚怀墨红了眼，他深呼了一口气，喉头有些梗咽，他该有多忍才没一掌打死自己。

“我想知道，你和姐姐去泸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段逸骁紧抿着唇，还是将所有的事都一一说了出来。

他只是希望听完所有事后，楚怀墨能够理解他，并且帮助他。

听完所有事，楚怀墨却是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他紧绷着道，“你中了毒，为了救姐姐强行运功，所以你身体的毒无药可救，是吗？”

“强行运功，是习武之人的禁忌，这点你不会不知道。”

楚怀墨深深的垂下了头，他知道，他只是想听到姐夫说还有一丁点的希望。

为了姐姐他将自己推入了另一个无间地狱，爱不得求不能，明明爱入骨，却不得不放手，这种爱太重了。

他突然就理解了姐夫的良苦用心，什么都不怪他了，他也没有资格怪姐夫，谁都没有资格去怪姐姐倒是姐姐……恐怕这一辈子都要欠着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