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川想了一瞬,又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不爽道:“你没来此处时,同门里那么些个貌美的师姐妹,也没见你动心。我急什么,青丘的狐狸窝又有什么好?我不稀的去,也看不上。”
宋敛不想在理他这些无关紧要的,只问他:“山上可好?”
绕开了相亲的事,砚川耸了耸肩,又将扇子打开缓缓摇了起来。“每日都是例行公事,能有何不好。”
话意刚落,又笑道“你还是想想怎么叫那丫头信你吧。她的记忆改不了,不信你是自然。”
宋敛颔首,诚然道:“确实棘手。”
很棘手。
砚川看得出他多少有些烦躁,笑了笑又道:“若是个柔弱好拿捏的姑娘,可劲的对她好,在哄上一哄,三两月这事估计就成了。可宋言这姑娘看着乖顺,却很聪明,行事又很冷静。你怕是要在这多费些时间。”
宋敛点头瞥了眼窗外,“无妨,刚好有个身份待在这,还是要看看别的线索。”
砚川赞同,却叹到:“却是急也急不来。”
车马缓行,辚辚之声散在耳边。两人具是陷入深思不在言语。
此时夏府之内却是一派热闹。
宋言被几个姑娘簇拥着边走边聊,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不消几句话就绕到了宋敛身上。
“言妹妹,你哥哥对你可真好,总是接送你。”
“是呀,听说你哥哥学问也很好,平日都读些什么书呀?”
宋言礼貌淡笑,答道:“我不大关注,应该就是些诗词吧。”
“那你哥哥最喜欢的诗人是谁?说来也巧,我这几日也在学作诗词呢。”
宋言撇一眼那姑娘,撑起个笑脸重复道:“我真的不大关注的。”
这些贵女各个身份不凡,她不好结怨,只强忍着不耐烦与几人周旋,此时倒也明白了赵芸儿何故主动招呼她了。
如此应付着边说边往里走着。正有几个姑娘也在叽叽喳喳讨论什么,迎面走来,两相都没注意,一不留神就撞上了。
“哎呦…”
几声惊呼此起彼伏。
宋言被撞的歪了身子,还好意禾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可下一瞬,却觉眼角狠狠一阵刺痛。
“嘶…”
抬手一模,指尖所触光滑平坦,又什么都没有,紧接着痛感也随之消失了。
“对不住了宋家妹妹,这人多嘈杂实在没留意。没撞疼你吧?”
宋言抬头看去,也不是别人,正巧是今天的寿星夏云。
除了方才眼角刺痛一瞬,倒也没有什么其他不适。微微垂眸福了福身,“我也太过大意,今儿是夏姐姐的生辰。还望夏姐姐不要见怪。”
此时夏云面上带笑打量着她,“是我们几个撞了你,又怎会见怪于你,实在对不住,不过人多了就免不了磕碰。还好你没受伤。”
说着目光转向一边,“今日我母亲特请了碧水斋的点心师傅,定了好几种花样点心,不若现下都随我去尝尝吧。”
宋言含笑点头道好,心中却奇怪夏云举止怪异,明明口中与她抱歉,可那笑实在僵硬,眼底也并无一丝歉意。
而一听碧水斋的名号,其余一众姑娘都欢呼雀跃,又都是相识的,三两结对便齐齐往宴厅去了。
宋言抬手又摸了摸眼角,再没刺痛之意,便不在想这事。只回想往常,她二人别个宴席上也接触过,夏云向来对她冷淡,她虽不知缘由,但也不大在意。
但今日这宴席实在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