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具尸骨具是变成了干尸,福寿花细密的花根钻满了尸首上下的皮肤吸干了血肉,如今只剩得一层皮肤紧贴在骨上,五官却还看得清楚。
而宋言看清最上面的一具尸体,顿时头皮发麻,正是上门去找过她的那位顾玉清的外室女子。
惊骇之余,目光转向夏云。原来,是她动的手,她为了顾玉清,当真什么都做的出来。
王珍吓得说不出话来,“这,这是…”
江潋侧目看她,“这是你女儿伙同妖物害的人命,给妖物做了肥料。”
王珍只觉自己女儿是受害者,却不曾想她也是施暴者。
砚川上前冷冷道:“夫人还是快些将这花移到屋中,找个花盆养在你女儿床边吧。有了枷锁之咒,妖物再伤不了人了。但你女儿身体也在不同于常人,往后怕是十天半月就要浑身巨痛一夜。”
王珍听了这话,顿觉痛心疾首,急忙去求,“道长救救我女儿啊…”
砚川冷哼,“这救不了,且我告诉你,要不是她凡人之躯,我们早连她也一并收拾了。此番落下的种种,也算是她罪有应得了。”
任王珍痛心不已也无计可施。
砚川又补充道:“我劝你也不要到处求医问药,一是治不好,二是小心叫别人把你女儿也当成妖怪给杀了。”
王珍看着砚川这番似是幸灾乐祸的表情,眼神渐暗,生出些怨气。
江潋这时开口道:“我们几人除妖是为了不叫妖物在祸害别人。对于这朱花妖,实则连根拔了就是,但如果那般,你女儿就会跟着花妖一起死了,如此,他才到你家中除妖。”目光转向砚川,却见砚川无所谓的撇了撇嘴。
王珍心有怨恨,看了江潋砚川片刻,却也知道如今能保下夏云的命已是万幸,若不是他们几人前来特意除妖,她大概还将那妖物当做宝贝女儿疼爱,反而把真正的夏云当下人使唤。
“多谢二位道长…”
夏云此时委屈的不停垂泪,却不敢像以往那般放肆发泄。是自己错信了那妖物落得如此下场,又有什么脸面多说。余光瞥见宋言,正直直看她,想来那双眼中必定是得意和嘲笑。
转头与她对视,待看清楚,却是满眼冰冷不屑,心头一沉,脱口而出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你是不是觉得你赢了!”
宋言眯了眯眼没理会她。
如此不屑之态叫夏云更加气急败坏。所有的痛苦、害怕与不甘都在这一刻爆发。不经思考,她怒目嘶吼,“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以为你父亲还能回来吗宋言?几万人齐齐失踪,除了妖魔谁有这么大的本事?你睁大眼睛看看,妖魔只会吸血食肉!”
转身指向地上的尸首,她忽然生出几分癫狂的笑意。
“你以为落入妖魔手中你父亲还能全须全尾的回来?不可能!你父亲必死无疑!且你一介女流,幼弟不过七岁,如今又惹了皇上厌恶,你宋家就此完蛋了!再无翻身之日!”
那得意神色与脸上未干的泪水显得格格不入。只显得她愈发癫狂。
“你以为顾玉清死心塌地喜欢你?!是他求福菱那妖物借助妖力要毁掉宋府,是他亲口告诉我与你结亲不过是为借你父亲之力,是他告诉我从来不是真的喜欢你!”
宋言眸光愈来愈冷。将她说宋父必死无疑的话努力抛在脑后。只开口说了一句:“那么你以为顾玉清会来娶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