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对视片刻,才听江潋淡淡道:“人要入魔,是要自己点头才行的,邪魔,是六界之内最无纲常伦理之辈,能做尽邪恶之事。普通魔物若能寻得邪魔的骨灰,埋在身边月余祭以法器牲畜,两相契合便可借其生前邪术为己所用。所以,他势必有所企图。”
“势必有所企图…如此…”宋言微微颔首,也知自己犯了傻,他都与祸事有关联了,还能是个好的吗?
不过是年少之时的情意使然,盼他没有入了歧途罢了。
砚川道:“瞧着他今日身法,倒是有些能耐了。”
听到这,宋肖璟急道:“今日已经这般难缠,若叫他修炼成了,那咱们不是等死吗?”
砚川眼皮不抬,只斜斜昵了宋肖璟一眼。
“切,没见过世面,有江潋在,他便是成了邪魔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今日打的之所以吃力,主要是因为江潋元神还未恢复,不可大动干戈,否则,哼哼…再者,他一旦修成,那邪魔骨灰就会化作尘烟消失于世,我也不怕心脉疼了。”
宋肖璟却依旧担心道:“万一他们在暗害宋兄压制他元神,这可怎么是好?”
“江潋向来警觉灵敏,怎么可能遭他们暗算?上次也是因为…”
“咳…”
砚川话头忽然顿住,看了一眼抵唇清咳的江潋,又扫了眼认真倾听的宋言,瞬间了然的点点头,回身去看宋肖璟,皱眉道:“总之不会有事就是了,你要怕死现在就回家当你的公子哥去!”
瞪他一眼,又抽了根草棍咬在齿间,含糊不清又念了一句:“胆小如鼠…”
宋肖璟张了张嘴正要回怼,却忽然想起方才在那庄子里被傀儡困住的景象,顿时偃旗息鼓,没了拌嘴的心思。想了片刻才道了一句“我信你。”然后转过身去拍了拍草垛,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上面。
砚川齿间转动的草棍停住,没听见意想中的争吵,反而得了他一句带着几分娇俏意味的‘我信你’,垫在脑后的双手瞬时撑起身子去看向宋肖璟。眼中满是天雷滚滚的震惊。
而此时宋肖璟已经仰面半躺着闭上眼小憩。显然是安心了许多。
更不像以往每次跟他争吵的样子。
简直,像换了个人。
砚川皱了皱眉,再次将手枕在脑后,若无其事的专注起齿间的草棍,势必要在半空描个花样子出来。
宋言居高临下看了他二人许久,此时眼中带了笑意,见都安静下来又去看一眼江潋。只看得见他一边侧脸,正神色专注的看着路边野色。
宋言转了目光随他一起去看,就见水光山色,雾气缭绕,当真是一番美景难得。
这些天以来的仓促赶路,与这动荡不安的时机都叫人难以放松下来,此番美景难得,又得知父亲暂且安全,她心里也松快了一时,唇角微微勾起个浅笑,目光也随着青绿的山峦起伏。
待几人到了客栈,却发现青素云已经携了包袱走了。
只留的一封书信叫店小二转交江潋。信中道她要先回昆仑找师父谈论碧云山一事,届时在协同门中师兄弟一同前往碧云山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