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咬完,馒头瞬间不见。光晕也随即消失。
“我、我去,你还有这样的本事,那前些日子风餐露宿的时候你怎么不取些好吃的来?”
砚川喘息片刻抬眸看他,声音忽然有些暗哑:“你知道取这么一次要耗费我多少精力?为了口腹之欲也值当的?”
宋肖璟挑眉,思索一瞬,冷笑道:“那你当真看重这兔子,耗费精力就为给她取个馒头。”
砚川眉心一紧,正要开口,搓了搓后槽牙,却道:“是,这般惹人怜爱的兔子我当真第一次见呢!”
宋肖璟眼中一沉,冷哼一声没再理他。蹲在了灶膛口去看柴火。
另一边,小童吸了吸鼻子,便嚼口中馒头,边道:“爷,最后一个馒头叫偷走了。”
随着小童视线落下。一老头正半坐在草榻上闭眼占卜。小童话音刚落。老头双眼缓缓睁开。
没理他的馒头,只悠悠道:“出关,上路!”
小童张了张嘴,又道:“爷,占卜出来位置了?”
“嗯,今日就得赶路,咱们往碧云山去。”
“爷,没盘缠。”
“在卖件法器就是。”
“中。”
宋言醒了有一会。仰面躺在榻上不动,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帐顶。想了很长时间,昨天究竟是怎么回来睡下的。
脑中一点点去回想昨夜细节,只到与江潋藏身碰见了周毅与一女子月下…拥吻…就在想不起来。
随后,她越来越晕…
这时盯着帐顶的眼神愈显涣散。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除了江潋,又能是谁将她送到这榻上。又是怎么送到这榻上的。
闭了眼将手放在上面,她顿时觉得不想出这个门了。
若是出门碰上江潋,该如何开口?
‘早啊,多谢你昨晚送我回房。你辛苦了。’还是‘抱歉,昨夜麻烦你了。’
“啊…”宋言痛呼。又道这次宋肖璟怕是要把房顶掀了。
此时却已日上三竿,她在逃避也不能在躺着不动。磨磨蹭蹭起来。就连推门都得深吸口气。
好巧不巧,她要出去,江潋正回来。
宋言抬头看他,就见他眉宇舒展,额间有汗,唇色红润,薄衫之上也有点点汗湿,应是刚习武归来。
不同于她的僵硬,江潋看见她时面色无甚波动,只同她点点头便闪身进去了。
宋言喉间的一声“早啊”没来得及出声就咽了回去。像是有人将她咽喉遏住,不叫呼吸,甚至还牵连心脏骤然紧缩。
想了不过一瞬心中已是明了,是了,他也许更怕落人口舌吧。所以才会这般若无其事。
宋言扪心自问,这不正和自己心意吗?省去了多少不自在。
宋言到了岸上时,宋肖璟的鸡蛋羹刚出锅。
瞧她过来,眉峰一挑打趣道:“小娘子可睡醒了?昨日那酒渍虾子可美味?”
没成想宋言不气也不恼,只脸色有些发白一言不发。
宋肖璟心里一紧,凑近她看,除了脸色有点不好,别的倒还好。“你可是叫酒伤了身子不舒服?”
宋言抬眼看他,默了一瞬还是道:“没事。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