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几人用过了饭,砚川独自回来了。是已经找到了昆仑门中人所在之处,因来的师兄弟太多,昆仑一门竟直接在镇外的树林子里安营扎寨了。
“我见了师父,师父说你不必特意过去,今日伸正时分要在祥龙客栈与众仙门商讨事端。到时再见也不迟。”
江潋听砚川说完颔首,又问道:“祥龙客栈可是方才路过的那间三层客栈?”
砚川点点头却又湖大人嗤笑了一声,“这又是赫连一门的手笔,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财大气粗,将整栋客栈全包了,还说什么满镇子里找不出第二个比那处松宽的地界,就将商讨之处定在那里,切,在宽敞能宽敞过昆仑所在的树林吗?要我说,这些个老前辈们也真是给赫连明宇脸面,这种事向来顺着他。”
江潋听罢面色无波,只道:“顺着他是因为这些都是无关紧要之处,随谁定个地方都可以,只要不耽误正事就行。”
砚川却忽然想起什么,立时道:“对了!那个…赫连蓉也来了。”
说着不由去瞥了宋言一眼。
宋言不解,却见原本面色无波的江潋,眉心忽然皱了起来。
江潋听见那名字顿时忍不住头疼,实在是因为每每各门互相拜访交流之时,总少不了这位赫连蓉掺和。
赫连掌门的小女儿,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性子跳脱胆大妄为。只要见到江潋就要缠个没完。还曾扬言要嫁给江潋。
原本其他门中也有姑娘心悦江潋,但叫她知道了都是直接找上门去,说什么江潋与她已定终身。叫她们歇了心思。
从前江潋看她如跳梁小丑,本来也不想跟许多人攀扯不清,她这么做了便也没说什么。可这件事便叫赫连蓉以为江潋默认了她的一番示爱。此后愈发胆大妄为。生生逼得江潋与砚川抱怨说出了‘不要脸面’这样的粗话。
此时不仅砚川去看宋言,他自己也不由得去瞥了一眼。虽然现下还没见和莲蓉,却已经开始有些担忧烦躁。
砚川见他脸色黑了一半,也心知他愁什么。便安慰道:“那个,你也别太担心,眼看祸事在即,没几天了的事儿,人人应当都知道轻重缓急。她再没分寸也该顾及些大事。”
江潋默了一瞬,道:“但愿吧。”
砚川点头,“嗯,师父说,各门中只派长辈和与最出众的几个小辈前去商议即可。师父叫你我随着六玄师叔前去。”
江潋这时问道:“父亲身子还不好吗?”
砚川叹气,“不太好,看起来没什么精神。要不你还是现在先去看看他。再过一会也就该出门了。”
“好。”江潋也心中记挂父亲,点头答应,又看向宋言与宋肖璟几人,嘱咐道:“若是累了就休息会,睡醒了可以四处逛逛。这处很安全。”
宋言道好。目送着他二人出去。便与银粟小豆子回屋中歇息了。
宋肖璟不觉得困,便守在门外逗弄檐下老板养的八哥。
“会说话吗?”
八哥漆黑的小眼睛看他一眼,掐着嗓子张嘴:“说人话!”
宋肖璟一愣,眯着眼道:“小东西,你是说你会说人话还是在叫我说人话?”
八哥东张西望,又蹦出一句。
“说人话!”
宋肖璟盯着它半晌,哼笑了一声,“呵,就会这一句?”
八哥这时在笼中蹦跶了两圈,好一会才又站到他面前,黑豆似的小眼看向他,鸟喙开合:“滚一边去!”
宋肖璟听清这话,原本悠闲散漫的面色一僵,霎时自上到下气红了半张脸,撸了袖子道:“妈的,小爷拔了你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