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早早候在了半山腰,省了三人许多力气。
到了车上拿湿帕子擦了手,宋言接过一盏热茶,捂在手心片刻周身都觉热乎起来。
意禾这时候忍不住偷笑起来,笑的肩膀细细的抖。
宋言意薇两人不解,互看一眼,才好笑的问她自己偷偷笑什么。
意禾本也没准备讲话藏在心里。见她两人问了,咬了咬唇,低声道:“我寻思,咱们姑娘的姻缘是不是到了?刚求过真君,下山就碰见了这么个俊公子替姑娘解围。”
听她说完,意薇也按不住嘴角笑意,却还是道:“长得虽不错,可却不知道家世为何。怎知与咱们姑娘配不配?不得乱说!”
意禾却道:“看其穿着打扮周身气度,必不是普通人家。姑娘觉得怎么样?”
宋言听她二人你来我往的商量,倒好像这事有了眉目是的,不仅好笑。“什么怎么样!”但心中回想那男子,看得出是个开朗大度的。放到她见过的年轻男子中,他确实不错。
意禾这时想起什么,又忽然道:“不过要说样貌,咱们今日上山碰见男子不在少数,样貌气度最好的,还是那位…”
意薇皱眉:“对姑娘出言不逊的那位?”
宋言心间闪过那浑身隆冬气的男子,却觉的胸口忽然有些闷。“哼!”
也不知道哼什么,但奇怪的是却并不真的生气。
意禾意薇两个却不敢再说什么。这事要说出去确实挺伤女孩颜面。谁家姑娘受得住被人说总盯着男子看?
车旁有马蹄声踢踏着路过。
宋言正将茶水喝完,忍不住打了帘子想往外看一眼,她向来羡慕会骑马的,可惜自己不行。
如此一看,一道白影又撞进眼中。打马而过,白袍叫风吹得鼓起。
当真是好巧不巧,冤家路窄。
手上一松,帘子立刻垂下了。
“姑娘看见什么了?”
“没什么!”
竟是有些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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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这一趟踏秋算是庆祝宋言缠绵病榻月余终于好了的,却是谁也没想到,回了家中歇了个午觉人就又起不来了。
宋母守在榻前不住垂泪,宋父也急急的从衙上告了假,带了郎中回来。
“好好地怎么就又病了!烧成这样,别把脑子在烧傻了…”
宋言浑身火烤着一般,迷迷糊糊睁开眼就听见这么一句,眯眼看见眼睛通红的母亲,哑着嗓子道:“现在还没傻,母亲安心…”
“呀!言儿醒了!大夫,您快再看一眼。”
白胡子郎中急忙颤颤巍巍上前,看了看宋言面色,又把了回脉,却还是摇了摇头。
“两个时辰灌了四回汤药,高热还是不退,脉象依旧虚弱。这不是平常高热症状啊。”
“那这是什么症状?”
郎中摸着胡子默了良久,诚恳道:“不知道。”
“若说她是进山叫风吹着了,高热也情有可原,但这…普通高热又怎会退不下去?也没受什么伤啊…”
听这老郎中都这般纠结不清,宋父宋母更是有些慌了神,“这该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