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形容的怪诞,给每个人的心中蒙上一层阴霾,就像这毫无规律可言的季节一样,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更没人敢揣测。
鬼车里的人仍未露面,两个提灯的少女将纱灯插入两条冰龙的嘴里,接着抽出了腰间的宝剑。八个少女突然同时飞入人群,分散在八个不同的方位。
轩影悄悄对霁初道:“坐稳了,要走了。”
霁初嗯了一声。
橙色的光焰炫目缤纷,轩影欲将展翅起飞。
那八名少女却好似没看见一般,在人群中挥剑。一边挥剑,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好似反复背诗一般,用毫无起伏的声线念着:
“纤尘女,十月初三,派门徒施迷香欲抢占心宿大人,目的:御狐令。已正法!”
“申天宏,十月十六,路劫心宿大人,目的:御狐令。杀!”
突然一道血光,少女一剑刺入一个人的咽喉,那个人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当场毙命。
“胡大川,十月二十,污言调戏心宿大人,目的:御狐令,杀!”
又一个人被封喉。
轩影停止了展翅,他此时的心情不比霁初沉着到哪里去,到现在他们才搞清楚北溟雪族是在清理觊觎御狐令者,如果这是蓝宇尊的意思,那就完全说得通了。然而整件事从始至终的来龙去脉,她依旧一头雾水。
讨伐者们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一剑封喉,毫无反抗的能力。也许并不是他们没有能力反抗,而是在这样强大的威慑下,镇压了他们的斗志,他们从心底承认今日便是死期。
凤真寻站在霁初的身边,怔怔地望着少女们边念边杀。她们似是在飞雪与飞花之中漫舞一般,动作轻盈如燕,剑法极其赏心悦目。不但招招要人性命,还非常讲究观感,让人感觉这并非一场问罪与判罚,而是一场杀人表演。
他紧闭着双唇,眉毛微蹙沉思……
“胡归寿,十二月初七,派门徒邀请心宿大人赴宴,目的:御狐令。杀!”
“等……”
“噗”地一声,他那“等”字还没完全吐出口,那双绿豆眼就没了生气,血顺着少女从咽喉拔出来的窟窿里流淌出来。
他来时大概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万年的修行,竟被这么一个不知道名字,不知道长相,看不出修为的家仆一招毙命。
“肖云天,十月初十,掳劫心宿大人,目的:御狐令。杀!”
肖云天在少女还没有念完的时候,就已经闭上了眼睛,他自知今日定是一死。无论是死在心宿手里,还是死在眼前这位白衣少女的手里,根本没什么两样。
他只叹自己太不自量力,凭他的能力有什么资格去觊觎御狐令?!他自认修炼了七千年,难不成只修出了一个包天的胆子,连分清局势的大脑都没修成。今日,他自己不死,还会有谁死?
肖云天缓缓倒下,露出了时楠和清叶失措的脸,他们二人紧握着对方的手,等待死神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