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微微一动,“哗啦”一声,一对巨大的红翼从她的脊背伸展出来,接着是五条红色的魔尾。
由于魔翼的扇动,她的双脚离开地面,半悬于房间之内,辰爵仰望着对他来说完美的躯体趁于亮红色的羽翼下,还有她那痛苦的哀容,竟突然燃起一个狠狠把她压在身下,疯狂进入她的冲动。
然而,辰爵并不会被自己的欲望所支配,他尽力地压制那份躁动,就这么默默地注视着她。
她接着说道:“我这副模样,不把他吓到就很不错了,我又有什么资格爱他?我今天的确是很想救他,为了不让你出手,才千方百计想要把你留在书房。但如果一定要我献身于你才可以换取他的自由,那我想我大概可以……”
“够了,别说了!”辰爵只觉得自己的心被剐了,剐得一片一片,再也拼不起来了,他哀然地说,“霁初,这世上有一万种救他的方法,你为什么偏偏选了最笨的这一种?”
霁初道:“这是最笨的一种吗?并不是!这只是你最不愿意看到的一种。无论我用什么方法救他,你都会看穿,你都有本事阻止。唯有这一种,能让你知道,就算你看穿,就算你阻止,也无法改变我的心意。”
辰爵这时想到了拷问夜空那天,夜空走出审问室时,拉着他的手腕说的那句话:“这个世间什么都可以测试,唯有感情,我劝你不要试。”
夜空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笃定他是这场战争的胜利者了吗?他之所以爽快地答应不去争七公主,是因为他知道七公主的心不需要他去争也在他身上吗?
他到底是用什么方法,不缓不慢地俘获了这个冽洁女子的心呢?
他那时展露在辰爵面前的自信表情,深深刺痛着辰爵的心。
辰爵附身捡起霁初的衣衫,抛到她的身上,只留下一句:“你走吧,我退出。”便不见了踪影。
他一刻都不想在那间卧房逗留,她的体香,她展着红翼美妙的胴体,她羞赧的面容,简直掀翻了他所有的原始欲。他生怕再多留一会,便会做出他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情。
但一个心不属于他的女人,他即便是得到再多,也觉乏味。
有生以来,他第一次输,输得太彻底,连一个“倘若怎样,便会怎样”的借口都找不到。
他缓步来到梅园,这里面雅致如初,除了两个正在熟睡的小梅妖和散落在地上那几片不起眼的樱花瓣之外,一切如常,毫无异样。
夜空不见了,不着痕迹地消失得无踪,这里又如之前那般静谧幽僻,没了生气。他沿着楼梯进入二楼,书房里和夜空来之前一模一样,就好像他从未用过这里。
他又来到卧房,同样没有一点夜空的痕迹。
辰爵见此凄然一笑,喃喃道:“他竟如此气定神闲,临走的时候还收拾了一下行囊吗?”
“他并不是临走时收拾的,而是很早就收拾好了……”
温柔的成熟女子声音自辰爵身后响起,他一回身,看见梵幽站在他的身后。
她似乎终年穿着深紫色的纱裙,从未换过样式,但每次看她,她的美仿佛都与上回不同。
窗外洒进来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竟也显出了几分娇羞和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