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初点点头：“他被人吸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万俟颖道：“大半个月了。”

霁初道：“我既然嗜血，为什么最近才开始去吸他的血？”

万俟颖道：“因为你怕。从你回宫至今，他都被噩梦缠着，每晚都能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他那时虽然看不清脸面，但那背影分明就是你！

只不过他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一直都可以保持清醒的神志，你怕他看到你。直到半个月前，他终于不堪折磨精神崩溃，你吸血的时机才开始成熟。”

“哦，原来吸血前还要把人弄得神志不清才行，我今天算是长了见识。”霁初淡淡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从三个月前，我就在筹划这件事？”

万俟颖一扬眉：“难道不是吗？”

霁初道：“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万俟颖道：“因为他接你回宫的时候，和你动手，你怀恨在心。”

“啊……”霁初微微一叹，“看来我真是有动机，有能力去做这件事啊。”

万俟颖道：“所以你现在还要狡辩吗？”

“呵呵，有什么好狡辩的。这样看来，除了我，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再合适做这件事的人了。”霁初苦笑道，“我只是不明白，既然都摆得这么明显，我还要愚蠢地去做，然后等着给你们抓，我到底是图什么啊？”

万俟颖冷笑道：“你只是想不到，我会去买那颗夜明珠。”

霁初道：“怡星公主的富贵，确实无人能敌。但我既然知道已经被他看到了脸，居然还留他的命来告发我，我是不是太蠢了？”

“原因只有一个！”正在此时，门口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霁初转身一看，悟雷像一副会移动的骷髅般站在御书房的门边。

他已瘦得没了人样，两个眼圈黑得像被墨涂过，佝偻着身子，拄着一根拐杖，声若游丝地说道：“你，你在吸血的时候，同样神志不清……”

“你说什么？”

望着霁初的不解，悟雷咧嘴一笑，他笑得狰狞可怕，但他的笑容却更像在发泄痛苦与恐惧，表情因正在回忆可怕的事情而扭曲。

他说：“你化为嗜血天魔，但身为人类的你，并不知道你自己的魔性，你吸血时，你的人性早已沉睡，换句话说，你完全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霁初怔怔地看着他，忍不住向后退步：“你胡说，这怎么可能……”

她一步一步向后退，撞在一个人的身上，她回头一看，是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