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桓闭了闭眼睛,对禄衡道:“把她带过来。”
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万俟颖发丝凌乱,眼神黯然,已经卸去了所有的高傲,她跪在万俟桓跟前,撕心裂肺地说道:“皇兄,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的!”
万俟桓冷冷地说道:“是不是你们女人在被揭穿阴谋之后所有的台词都是一样?”
“不,哥!我是被陷害的!”说着,她指着大头,说道,“这个人,是他们的人,不是我的人……他们……”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但说到“他们”时,眼中却难掩恐惧。
“他们?”万俟桓俯视着万俟颖,眼中却没了以往的信任,“他们又是谁?”
万俟颖梨花带雨,满面泪痕,但当被问到他们是谁的时候,她竟目光游移,似是在思考,然后突然说道:“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在耍朕?是不是朕对你太过放纵,才会养成你这种恃宠若骄,兴风作浪的性格?你在我的后宫里呼风唤雨,连嫔妃都对你畏惧三分,我已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现在竟然连侍卫、太监都要通过巴结你,才能升品,你简直太过分了!”
万俟桓又开始剧烈咳嗽,声音大到盖过了万俟颖的低泣声。
他似乎只要情绪激动,就会旧疾突发。无人敢发声的御书房,此时就只剩下万俟桓凄厉的咳嗽声,仿佛是将死之人的最后残喘。
他好不容易控制了咳嗽,又不停的在喘气,禄衡递给他一万茶,他勉强喝了几口。
稍微平息了一下,他对万俟颖说道:“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把事情给朕说清楚,不得有半点隐瞒,否则我终身软禁你!”
于是,万俟颖开始一边哭泣一边复述。
悟雷在将霁初接回宫的那天,挨了一百刑杖,便在府里养伤,可是伤势几个月都不见好,万俟颖便去总管府看他。
在看望悟雷的时候,她从悟雷口中得知,外伤其实早就好了,之所以还无法起床,是因为他每日夜晚都会发生被恶鬼吸血的幻觉,但是否真的有被吸血,他其实自己并不知道。
那段时间,他饱受折磨,日夜无寐,食不甘味,整个人都似脱了序。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万俟颖就怀疑到了霁初的身上。
有一日,她误入了一个竹阵,遇到一个浑身黑衣的女子,面上也戴着面具。她对万俟颖说,知道她想除掉霁初,她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只要让悟雷一口咬定是霁初在吸他的血就可以,其它的事宜,他们自会安排。
于是,那天黑衣女子就给了她一截信香,说只要拿着它,就可嗅其独特味道,用来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