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初又问:“他有留下什么话吗?”
大头道:“他祝公主和大将军百年好合。”
霁初抿了抿嘴,终究还是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
无言了一会,她问:“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总是在扫院子?”
大头漾起一抹难测的笑容:“因为公主你。”
霁初觉得话说到如此便可以了,他绝不可能靠着打扫院子来监视她,在院子里就算杵成一棵树也监视不到什么。
他是一个煮饭太监,还是个冷宫的煮饭太监,居然连派暗影军出去这种事都知道,而且毫无顾忌地告诉她,就是在向她表明身份和立场。
所以,打扫院子是为了她,也绝不是他的客套和恭维,而是真心。
霁初留了句很浅的“谢谢”,便回房了。
辰爵在宫里简单交代了一下,上了鬼车,杜淳和早早就在宫里安排事物的炽千云也跟了上去。就在哭丧的人还未来得及抬眸的功夫,车便已经到达了大将军府。
下了车,辰爵直奔书房。
他回身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杜淳垂立他的身侧,炽千云则在地中央跪着,大气不敢出。
辰爵开口即问:“人呢?”
炽千云唯唯诺诺地说:“没有进紫阳宫,就不见了……我得到禄衡的通报后,即刻派人去找,他却像蒸发一样,在封城消失了。”
这话一说完,他就觉得有一道气流直奔他扑来,他不敢抬头去瞧,更不敢躲,硬着头皮去接。气流“呼”地笼上他的头颅,他顷刻间就好似溺在水里,半点呼吸都做不到。
那股无形之压是辰爵的术法,笼在头上,便会抽离周围的空气,就好似整个头被扎进水中。
炽千云秉着呼吸不敢动,他靠运气暂时维系自己的供氧,但也只能暂时保持不会窒息。倘若辰爵有心不肯放他,恐怕他今日就会命丧于此。
好在辰爵还有话问他,大概一个时辰左右,他便感到一丝久违的清凉掠过鼻端,恢复呼吸,他连忙俯首道:“谢大将军不杀之恩。”
“千云,我记得你从未让我失望过。”
此时夜幕已经笼罩,但辰爵无心点灯,书房靠着一点星光维系亮度。
辰爵的书桌靠着窗边,窗外洒进来的银辉映在他脸上,让他原本冷着的脸又笼上一层寒光。就连没有罪责的杜淳都心里发颤。
炽千云听到辰爵幽幽说的话,低头称是。
辰爵又道:“那么,是哪个环节出现的差错?是禄衡,还是你?”
“我……我不知道……”
炽千云感到周围寒意四起,可他确实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右贤王一路被禄衡引到紫阳宫,却突然冒出一个刺客将他劫持。
他整理了思绪,说道:“问题出现在那个刺客上。”
辰爵问道:“禄衡是怎么说的?”
炽千云道:“他只是说看到有花白的暗器飞来,他一害怕就躲进宫门了。”
辰爵问:“什么暗器?”
炽千云道:“好像是花瓣。”
辰爵又问:“是什么花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