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虽还是一脸萌呆样,但握着楚白咲手腕的小嫩手却加大了力道。
一阵骨骼撕裂的痛感袭来,仿佛被钢钳夹断一般,楚白咲条件反射地松开了抓着夜空的手。
夜空头也没回地朝前走,楚白咲的眼泪如决堤般涌出。
目送夜空抱着霁初消失在门口,楚白咲低头对山童道:“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山童甩臂一挥,将楚白咲扔回房门口,刚好落在站在门口抽烟袋的枫斗脚下。
枫斗吐了口烟,低头瞧着她爬起来。
她满脸挂着绝望和伤心,哀哀说道:“枫斗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枫斗又吐了口烟,慢悠悠地说道:“你错就错在,不肯为当初的任性买单。”
霁初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躲在樱花树下那个美男子的怀里不肯出来。最后那男人化成一缕烟尘消失了,她悲伤过度惊坐了起来。
四周是雅致的陈设,案上有一缕令她宁神的檀香,和一盏烛火。
夜空正坐在她的床榻边打盹。
她的伤仿佛是被什么法术治疗过,虽然身子还是弱弱无力,但伤口却奇迹般的不疼了。
烛火摇曳,朦胧的光线笼罩着夜空的侧脸,他的睡颜就在这烛火下忽明忽暗。好美,美到让人喘不过气,美到让人想流泪。
几乎是情不自禁地,霁初挪了挪身子,伸手想去抚摸他的面颊,可尴尬的是,她的手还没碰触到他的脸,他的眼睛就睁开了。
于是,此时的画面是——
一个女子坐在床上,探出半个身子,伸手去够一个拄腕假寐的男子。男子虽然已经睁开了眼睛,但却没有要动弹的意思。而是继续拄腕,面无表情地看着女子举手僵在那里。
“你要干嘛?是想摸我吗?”夜空道。
霁初倏地收回身子,像乌龟缩壳一样钻进被子里,从被子里传出她的声音:“我渴了,要去够水杯。”
“我像水杯吗?”
“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我替你换过了!”
“你你你……你敢轻薄我!”
“没掌灯,我什么都没看见。”
此时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看见没看见的重要性,而是思考如何能平复她即将跳出喉咙的心脏,和烫得能煮蛋的脸颊:“那你出去……”
“你饿吗?”
“我不饿!”
没声音了,霁初在被子里趴了好久,房间里寂静无声。
他走了吧?好像是……
霁初悄悄将被子从额头处往下拉,新鲜的空气凉爽了她闷出汗水的额头。
当眼睛露出来的时候,刚好碰上夜空低头凝望她笑吟吟的眼神。
“啊”地一声,她又缩了进去:“你干嘛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
“我要是出声,你就不出来了。”夜空一把拉开被子,“乖了,你这样会闷坏的。”
霁初被他强行拉了出来,心中暗庆光线微弱,他应该看不清她红透了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