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声线也没什么起伏:“从‘而且我们是未婚夫妻,你就叫我凝儿啊’来的。”
夜空在这一瞬觉得漫天弥漫着醋味,连忙起身,接过霁初手中的东西。
这时万俟凝蹭地站起身子,佯装不快:“你们还主仆相称?”但她的肢体语言却洋溢着开心和畅快,挽起夜空的手臂,对霁初道,“七妹,他是我的未婚夫,以后不许指使他做事了哦?”
“好的。”霁初丢下这两个字,转身走了。
这一路,霁初一个人沉着脸走在前,万俟凝拉着夜空在后面亲昵说笑。
“我们住哪?”万俟凝拉着夜空的手臂,“夜空,不要以为我是公主就很娇气哦,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苦都可以吃的。”
夜空苦笑着扯出手臂。
他原本并未打算在西域常住,加之这里辰爵的眼线遍布,太过奢华的宅子很容易引起注意,所以他准备的宅院很小,一共四间房,四个人一人一间。
而万俟凝的出现完全不在他的计划中,压根就没有预留这位姑奶奶的位置。
见夜空面露为难之色,万俟凝未语先哭,一瞬间便梨花带雨:“怎么了,你不会想丢下我吧?让我再去捡别人吃剩的饭菜,被人追骂殴打吗?夜空,你不想要我了吗?”
听到身后一阵阵酥麻娇软的抽泣声,霁初咬着牙快走了几步。
她感觉回家的路仿佛走了一个世纪,好不容易到了家,感叹自己的耳朵终于解放了。
推门的那一刻,猫又与山童瞧见夜空捡回来的女子全都愣住了。
霁初借故要收拾一下刚刚采买的胭脂水粉,回了自己的房间。
现在,不大的院子里,只有夜空、万俟凝、山童和猫又。
“未婚妻?!”猫又和山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看着万俟凝双手抱着夜空的手臂,太阳穴倚在他肩头的幸福模样,全都蒙了好久。
自己的主人从不是风流的人,除了他的宝贝心宿,几乎不近女色,这是从哪里冒出一个未婚妻?
夜空苦笑着不知如何解释,只能说:“眼下需要解决的,是这位小姐住在哪的问题。”
猫又和山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知道房间已经住满了,谁让出来自己的房间,都意味着要住院子了。
夜空看许久没人说话,对猫又说:“要么你陪这位小姐住段时日吧,回头我命人在后院再修葺一间房。”
还没等猫又说话,万俟凝却抢先说:“不要,我才不和下人住一间房!”
猫又眨着大眼睛,反应了半天,转头问了问山童:“刚刚她说的下人,是在说我吗?”
山童点着圆乎乎的脑袋说:“说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