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喜欢你,如果我有错的话,那就只是错爱了你!”万俟凝悲哀得歇斯底里。
夜空缓缓转身,说道:“如果你早些想明白这个道理,也不会落得赔掉性命的下场。”
“你好可怕!你比辰爵还可怕!”
万俟凝好想跳下床,抓着他的脸颊盯着他的眼睛对他说话,但她一动都动不了,她只能死死地揪着被角,痛苦得噙着泪水。
“辰爵的阴狠薄情都摆在明面,他至少给了所有人一个危险信号,让人对他退避三尺。而你……你的谦和、你的温柔、你的笑容,不过是掩盖你冷硬心肠的面具,你让人轻易对你放下戒心,最后却把人伤得死无全尸。不论是我,还是白咲姐,都是因你而死,你这一生都背负着我们的人命!”
背对着万俟凝,夜空勾了勾唇,道了声“谬赞了”,便推门出去。
浴洗室氤氲弥漫,那是一处天然的温泉,被不足丈高的木排遮挡。周围绿树成荫,为这池子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
夜空走到门前,看到霁初的鞋子摆在门口。鞋子上的泥土和血迹,以及被利刃划破的痕迹触目惊心,夜空怔怔地望了许久,心也跟着痛了许久。
里面传来轻轻的水声,他脑中忽闪霁初沐浴的画面。雾蒙环绕的水面,露出她半截光洁皙白的后背,不着修饰的发丝随着水波浮动,纤纤玉手将温润的碧水扑在颈子上,晶莹的水滴顺着脖颈缓缓流下,直至与池水汇聚……
一股脑的想象让他心驰神往,随即苦笑着摸了摸额头,心道自己都在想些什么啊?
“是谁在外面?”霁初明显是感到了门外的气息,开口问道。
夜空连忙回答:“小初,是我。”他真怕回答迟了,里面发出一招把他打飞出去。
“哦,有什么事吗,夜空?”霁初一面从水中出来,穿好衣服,一面压抑着自己狂跳的心脏,沉声问道。
“我……”夜空迟疑了一下,说道,“来跟你道个歉。”
“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那天早上,我不该对你动粗。”
门倏地被打开,霁初出现在面前。她的发丝还是湿漉漉的,不着粉黛的脸比平常看上去小了好几岁,活像个幼女。
怔愣了一会,夜空意识到自己的眼神太不礼貌了,便移到一边,说道:“枫斗离开前一晚,发生了一些事,我一直在调查,如今已有了眉目。”
“嗯。”霁初佯装仔细倾听,“有关你昏迷的事吗?”
不能让他知道刚刚她也听到了那些对话,这样的话,相当于挑明了她已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在局势没有完全掌控之前,她还是决定先按兵不动,观察夜空潜伏在她身边的目的。
“差不多是吧。”夜空道,“那晚,我看到了一些事,然后被人打昏了。”
霁初侧目望他,这一部分,却是她不知道的。“是谁,为什么要打昏你?”
“多半和白咲脱不了干系。”
“白咲……”霁初喃喃重复,拿起鞋子,越过他,光着脚拾级而下。
夜空跟在身后,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和她并不熟悉,去过枫斗那里几次,只是见过而已。”
霁初笑盈盈地回头,对他道:“嗯。我们夜空是有这种被女子一见倾心的魅力的。”
“什么一见倾心,你别说笑了。”夜空快走几步,拦住她的去路,“公主可以原谅我吗?”
霁初站在台阶上,低头望着他,笑容不改地道:“原谅你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