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盛夏如约而至,唯一不同的是,高中的艰难生活终于结束了,那茹以为煎熬会跟着结束,岂知新的烦恼接踵而来,等待成绩那段时间,过得有一些心神不定。先是一轮艰难的估计分数,再根据估分填报志愿。
太过于折磨,让那茹深深地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争取保送的名额。为了躲避这一年来老妈简丹突如其来的唐僧叨,那茹填报了所有能远离亲娘的高校。
电话查到分数之后,那茹遭遇了人生第一个滑铁卢,病倒了,高烧到40度。也许是这段时间折腾的,也许是被分数刺激的。分数刚好上了重本线,但是依照填报的重本大学的往年录取情况,希望确实要落空,给了那茹重重一击。
她开始反反复复的高烧,简丹吓得不轻,想带她去医院,但是她坚持不去,躺在床上死活不挪地儿,睁大了眼睛盯着天花板,喘着气,魂游仙境,简丹劝说了半天,没用。就算能把她搬下床,也没力气把她搬下楼啊,心里怨恨,那景明为了不挪动他的石头,一定要住在这老旧的宅子里,电梯也没有。
简丹没辙,电话求救那茹外婆,老太太虽胖,但做事总是风风火火,顶着大太阳,花了不到半个小时,从C市的北边赶到C市中心那茹家。本想着劝那茹几句,但看着孩子这样儿,只是叹了口气,吩咐简丹赶紧各种物理降温。
外婆坐在床边,拿着扇子轻轻扇着风,一会儿吩咐简丹做这个,一会儿吩咐简丹做那个,那茹烧得糊涂也感觉到了。外婆才是那颗神奇的药丸,来了没有几个小时,那茹的高烧就控制住了,人也清醒了一些,还能看着外婆笑笑。简丹忙东忙西,一边嘀咕:到底还是祖孙才亲,亲妈都是做牛做马的。
待病情有了一些缓解,那茹还没有缓过神来,亲妈擅自约上那茹的高中好友东丽,催促她们一起去报名上电脑培训班,学五笔,学DOS。
那茹猜出了妈妈的心思,应该是担心她会继续郁郁寡欢于重本落榜的事儿,赶紧找事情分散她的注意力。妈妈不知道的是,这期间东丽联系过那茹,还被心情低落病毒缠身的她挂过几次电话,那茹开门见到东丽那一刻真是尴尬得啥都说不出来。
但是有什么是一个冰激凌解决不了的事情,那就多几个冰激凌好了。那茹自知理亏,请了东丽吃了一个星期的冰激凌赔罪,这事儿就此翻篇了。
两人每天相聚电脑房,恍惚感觉高三生活还没有结束。好不容易等来的毕业暑假也就泡了汤,不能睡了吃,吃了睡,再睡了吃,再吃了睡,过猪一样的日子,遗憾得让那茹想起来就想砸键盘。
每天早上8:00就要被迫起床,走路赶在9:00之前到离家不到500米的培训班学习。起初还能有一些未知的兴趣,慢慢就被那凌乱的指令和指法折磨得晕头转向,还得应付那没有完全回归的大鼻涕,时光在各种煎熬中飞逝,也等来了Z校的录取通知书。
这期间,母亲大人电话过Z校的招生办好几次,询问为什么高出招生分数那么多,还没有录取通知下来,还坚持一个多星期每天早上必去学校传达室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