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南歆滑坐在地上,对着他大哭大叫,
“我那么爱你,那么爱你,为什么!为什么!”
“那茹那个狐狸精,她凭什么跟我抢,凭什么!”
季易心里一惊,她竟然知道那茹了,不能让她知道那茹,脱口而出:
“你听谁说的?”
“你们这些坏人,”
宣南歆指着TOM和季易,眼神又往楼下瞟了瞟,
“你们谁都不告诉我!看我在你们家忙前忙后,开心吗?高兴吗?你们太卑鄙了,太无耻了!”
宣南歆说完,哈哈哈哈一阵大笑,然后继续说:
“你再怎么喜欢,她不是也离开你了嘛!”
“你也会又被抛弃的一天!你现在就只有我了,只有我了!”
“但是你为什么心里还装着她,为什么还装着她!你看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
说完就想起身去抱季易,季易继续躲开。
宣南歆起了狠劲,举起叉子往季易的胳膊戳去,瞬间血就透出了睡衣,TOM赶紧抱住宣南歆,让季易下楼。
季易转身拿起手机,打了999。
警察来得很快,带走宣南歆的时候,她不停的大哭,挥舞着拿着叉子的双臂。
季易穿上外套,掩盖住手臂上的伤口,只是跟警察交代,她毁坏了私人物品而已,警察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心疼那些陶瓷和名画,特意问了一句,是否要做损失鉴定?
季易摇摇头,没事儿的,请你们务必带她去精神科做检查。
DR.EDWIN也来了家里,给文思韵做了基本的检查,问题不大,但还是给她开了一点儿镇静剂,让她可以休息得更好一些。
在TOM的要求下,季易也被迫包扎了伤口,因为不想继续吃安眠药入睡,就坐在饭厅吧台上喝着茶,看着资料,对前面客厅混乱的一片不以为意。
季广义回来的时候,看着镇定地坐在客厅里做事的季易,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走上前坐到季易的对面,开门见山,
“宣南歆是不是一直都有一点儿精神问题?”
季易点点头。
季广义随口抱怨,
“为什么你之前不提呢!”
季易白了他爸一眼。
从头到尾,接待宣南歆的从来都是他们夫妻二人,季易从未参与,就算他提出来,估计也会被当成他一心想要跟那茹在一起的借口而已,季广义理亏,但还是提了一句,
“你怎么能报警呢,宣家这边关系都不好处理了!”
季易抬头严肃地盯着季广义,
“不用处理!我会收集证据坐实的。”
季广义一惊,
“为什么?”
季易头也不抬,风轻云淡地说:
“她知道了那茹!”
季广义觉得自己老了,跟宣家好歹认识那么多年,季易说散就得散,只要他铁了心出手,他想阻止都是徒劳,而且季家对那茹亏欠颇多,现在保护她也是必须的。
他又感叹一句,
“小茹忍气吞声,默默地成全你的孝心。宣南歆却把你妈妈当作跳板,一心只想登堂入室。”
“哎!我们也老了,实在看不透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儿了!哎,小茹这孩子!”
季易不想听,这种话对他来说,尤其讽刺,血淋淋地讽刺,手提电脑一盖,就要往楼上走。
季广义叫住他,
“对了,为什么你一直不接我的电话?”
“睡着了!”季易头也没有回。
“不可能!你睡觉很警醒的。”季广义觉得自己被敷衍了。
“吃了安眠药!”季易三两步跨上二楼,进屋,关门。
季广义叹了叹气,不该老想着让季易接班,不该觉得他在身边就一直插手他的事儿,现在一团糟,老婆受到了惊吓,儿子快六亲不认了。
叹完气,拿起手机,电话季杰,说了一下英国的情况。
季杰隔天就飞来伦敦,把文思韵接到了汉堡,找了一个专业的华人陪护,让她安安心心在他这里待着,养着,啥都不用想,爸爸和季易会处理好的。
文思韵再也不敢管儿子们的感情之事,随他们吧,想娶谁娶谁,不娶也行,安全健康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