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杨修杰来找我，我知道他一直很怕我，可想而知他用了多大的勇气。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软弱，求我对他网开一面，当一名演员是他毕生的梦想。由于我一直针对他，让他过于紧张，无法好好表现，除了我的课之外，他还挂了另外两门课，这会让他无法毕业。

看他这个样子，我更来气了，因为我的针对，就导致他压力过大而挂了三门课，那以后那么大的压力，他怎么可能承受得住？

我大骂了他一顿，让他趁早滚回家里去，说他的梦想就是个屁，他永远都不可能完成这个梦想。

我骂了他大概半个多小时，他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恐惧，渐渐变为麻木。

最后，我让他滚出去，他才慢慢转身离开，在走到办公室门口时，他转过头望着我，那个眼神我到现在都没有忘记。

充满着无限绝望的眼神。

“老师，你知道吗？”他对我说，这可能是他对我说话最大声的一次了：“有些话能杀人。”

还没等我反映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他已经猛地翻过外面走廊的栏杆，直接跳了下去。”

耿山说到这里，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但他努力眨了眨，没让眼泪落下。

“我被学校停职处分，但我自己自愿辞职离开，我永远都忘不了杨修杰最后的眼神最后的话，我也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如果我是好好和他讲述社会的残酷，和以后可能面对的压力，苦口婆心地劝他，而不是就靠辱骂、针对的方式来教育他，他一定不会自杀。

在那件事后，我被大规模网暴，所有人都在骂我，学生们骂我，同事们骂我，他们都巴不得我快些死。

当然，事情也如他们所愿，我被查出了肝癌晚期，接着就来到了恐怖世界中，稀里糊涂过到了第五个世界。”

耿山说完后，室内沉寂了好一会儿。

徐毅嘴里有些发苦，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这件事。

“可是，你......”尤格刚一开口想说些什么，却被耿山直接打断了。

“不用再说什么了，反正我确实是一个该死的杀人犯，我活着的每一天，都会为那个人赎罪，只是这件事憋在我心里太久，实在是太难受了，说出来也算是发泄一下吧。”

耿山讲完后，众人沉默了一阵，眼看时间也快到晚上十点，三人都各自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虽然徐毅推断，鬼手出来的时间应该会和故事一样在第二天早晨，但他心里总觉得发慌。房间里由于熄灯，大灯是亮不了的，只有书桌上的小台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徐毅在床上转辗反侧了好一阵后，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深夜十一点半了，他叹了口气，再不睡明天哪里会有精力来面对那两只鬼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