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菱拿起帕子擦拭脸上过浓的胭脂和口脂，“哪有姑娘不爱美的，熹儿也不例外，只是她不喜欢张扬而已。她本就长得漂亮，不需太浓的妆容和华丽的首饰去锦上添花，那样反而流于俗气。”

孙嬷嬷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脑海里浮现出陆熹平日里的穿衣打扮，笑道：“怪不得丫鬟们私底下常模仿小姐的打扮，上次小姐在花园随手掐了根葡萄枝插头上，老奴还劝小姐拿下来。

可没两天，好几个丫鬟头上都插了葡萄枝，我心里奇怪啊，就问她们咱们相府的丫鬟都穷到一个普通的簪子都用不起的地步了。结果您猜怎么着？”

云菱透过镜子看向她，笑而不语。

孙嬷嬷忍俊不禁道：“她们说觉得小姐戴葡萄枝好看，就也学了来。老奴仔细一瞧，倒也看出几分别致来。”

云菱道：“你看熹儿行事好似我行我素，实则她知礼守礼，心有大善。”

孙嬷嬷不住地点头，“小姐面冷心热，也不知将来谁有福气娶到咱们家小姐。”

云菱微微笑道：“会有人慧眼识珠的。”

……

陆熹把云菱送到喻家，才又按照顾城枫给的地址去季家接季嫣然。

此刻季嫣然正站在自家院门口左右张望着，顾城枫让她在家里等着陆熹来接，可她昨晚才想起来，她根本没对他们说过自家地址。

陆熹怎么来接？

可她又不知道陆熹或是顾城枫家的地址，便也只能在这里干等着。

陆熹刚到巷子口就看到了她，“这里——”

季嫣然看见她一脸惊喜地小跑了过来，“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的？”

陆熹让她先上来，等她进了马车才道：“顾城枫告诉我的。”

季嫣然疑惑道：“可是我没告诉过他啊。”

陆熹看着她还一脸童真懵懂的样子，但笑不语。

有好几次，下学很晚，她看到顾城枫远远地跟在嫣然身后护她回家，他知道她家地址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