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段路程花了大约六七天的时间,顾长风却一直没用通讯符联络过她,大概他还没有成功从昇阳山脱身。只能先去落户,再等他的消息了。
傅恬恬在无人处又进行了一次细致的化妆易容,用草汁把露在外面的皮肤涂黄,眉毛描得粗直,又在唇边粘上了假胡子。
打扮得差不多之后,她从储物袋中找出当初东临府师爷写给她的落户凭据,朝怀清县城走去。
向守门的吏卒出示落户凭证后,傅恬恬被带到了怀清县县衙的后院户籍管理之所。案牍前坐着一个胖乎乎乐呵呵的中年官吏,看到傅恬恬被带过来,他笑微微道:“你是来登记的还是落户的?”
傅恬恬双手递上落户凭证:“大人,在下是来落户的。”
那中年人接过傅恬恬手中的落户凭证,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皱起了眉头,发问道:“你叫田傅是吗?落户凭证上写着你是从东大陆迁移过来的,东临府专门接受东大陆来客的码头下的船,往怀清县来落户。从东临府码头到怀清县相距七百余里,步行而来,脚程快的半月即可单打,慢些的二十天也就足够。你怎么耽搁了将近两个月才来到呢?路上都干什么去了?”
那中年人似乎生了一张天生的笑脸,哪怕现在是在严肃地向傅恬恬提问,他的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只眸光深处闪烁的一点精光,让人知道他并不只是一个乐呵呵的好好先生,而是个官员。
路上当然是参加拍卖会加闭关去了。傅恬恬心里想着,只是这个却不能说。她假作伸手去袖中掏银钱,实际却是从储物袋里取了一枚银锭出来,从桌底朝中年人递了过去:“我又何尝不想早点来,唉,谁知半路上竟然生了一场急病,没奈何,只好在旅馆里住了二十多天,这才耽误了行程。突遇疾病,并非有意拖延,还请大人通融一二。”
傅恬恬给出去的这块银锭足有十两,那中年人随手接过去,又抬头打量了她两眼,最终翻开户籍页,提笔给她登记上了:“田傅,你的户籍信息已然记录在案,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怀清县居民了。可有落脚之处?”
“多谢大人,”傅恬恬一副很是感激的样子,“在下刚刚来到怀清县,尚无居住之所,正待落户之后去寻中间人买一栋宅院。”
“好,你去吧,待买到房屋再来县衙登记居所。”中年人摆摆手,让傅恬恬离开。
傅恬恬再次道谢,然后出了府衙。
接下来她该找个中介买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