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无尽的黑暗。
眼见所见,皆为黑暗;偏偏宋易能清晰的看到周围一切,除了自己,再无一物。
宋易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片虚无的黑暗中走了有多久了,时间仿佛已经没了概念;他不能停下,在没有希望的绝地里,宋易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不然他会疯掉的。
一分钟,一个小时,还是一天、十天;四周没有一丝声响传出,自己连脚步声都不能踩出来;宋易面无表情的持续前行,他试着在心里呼唤造神系统能出来和自己说说话,但他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孤独像毒蛇一样撕咬着宋易的心灵,宋易能感觉到,自己快撑不住了;他一定会疯掉的。
宋易并不知道,此时的他全身上下疯狂的流动着红蓝黑三种法则力量;他体内的法则能量已经接近暴走的边缘了;三种法则能量像即将爆炸的火焰一样,时不时窜出宋易的身体,接着又被另一种法则能量压制下去,并取而代之的窜出身体;三种法则能量周而复始的这样循环着接近暴走的边缘。
此时还有些清醒的宋易知道自己开始产生幻觉了,他看见了自己原来世界的小伙伴、初恋、兄弟、姐姐、父母、同事···;他们一个一个的在自己眼前浮现,向自己招手,呼唤自己回去;如果不是这群人里面出现了自己的初恋,也许自己就真的相信了他们,跟着他们走了。
后来宋易知道自己看到的幻觉越来越严重了,两个世界里和自己有关的人交叉出现,他们都做着同一件事,呼唤自己跟他们走;自己也越来越不坚定了,好几次都差点跟他们走了。
也许他们再来一次,自己也就撑不住了吧!宋易有些后悔跳窗了,如果知道还能看到一些自己废了半条命才能忘掉的人;那么自己宁愿在六号房间里被哪个雾人给一剑劈成两半。
鬼蜮的客栈三楼只有一间房,准确的说是三楼就是一个大平层;宽阔的一间房间,房间布置很有有格调,古色古香。
房间进门左右两个大花盆,花盆里栽种的是两颗宋易很熟悉的花,“血昙花”;但这两朵血昙花和宋易之前见过的又有点不一样;这两朵血昙花长久不衰的一直绽放着,它们不是没有凋谢,而是在凋谢后立马又开出了新的花朵,周而复始,这才让血昙花看起来一直处于盛开的模样。
离门不到十步距离摆放着一扇折叠式屏风,屏风上画的像是远古时期神灵救世的场景;一群代表各种法则力量走到极致的古神在滔天洪水中施救每个人类,屏风上并没有画出古神们的模样;只是以各种法则属性颜色代表着古神 们的相貌;在其中有一个头上顶着一滴漆黑如墨,仿佛能从画里滴出来一样的古神,那应该就是造神系统所说的死神了吧!
如果宋易能看见这幅画,定会觉得很讽刺;带来死亡和灾难的死神竟然在救人,也许这场滔天灭世洪水和这群古神也脱不了什么干系吧!
屏风画尾是一群获救的人跪地狂热的叩拜诸位高高在上的古神们,然后古神毫不犹疑的转身飞天离去;看起来多么大公无私的一副场面啊!不过在古神们的阴谋被揭穿后,这一切看起来就是笑话;这个时代的人早就不信神了,如果这幅画流传到外面去,定会被皇朝定一个愚祸百姓,图谋不轨之罪。
屏风后面摆放着一排整整齐齐的蒲团,数量是七个;也不知道这个数量有什么讲究,整个房间空旷无比,却只摆放了七个看起来极为简易的草蒲团,连一张椅子都没有摆放。
蒲团上有人;刚好将所有蒲团坐满。
蒲团上有两个人花广潜和宋易应该很面熟,他们正是重兵器五兄弟中的老四和俊美红痣青年;两人和其余五人都盘坐在蒲团上紧闭着双眼,但这七人看起来都没有气息散发而出;就像一具尸体,人型玩偶,没有半点生命迹象。
七人中男女老少都有,除去老四和红痣两人,剩下五人中有一个美艳到无可挑剔的女性;一个干瘦的小老头;还有一个满脸稚嫩,看起来不过五六岁的幼童;幼童身边的是一个半张脸是笑,半张脸是哭的诡异少年,剩下最后一个则是满脸沧桑,看起来历经磨难的中年男人。
在蒲团的正前方有一个半尺高的台阶,台阶上的空地刚好够摆放一张桌子;刚好也就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除了一个香薰一般的炉子,再无他物;炉子里有着如流水一般不断涌动着的黑色水状不明液体;除此之外整间屋子都铺满了带着漂亮花纹的木质地板;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