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庐内有平时给病人诊治的病床。
涂山月平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咳嗽连连。
李老爹给涂山月诊脉,脉浮紧,舌苔薄而白润。
“是风寒,还有些气血不足,问题不大,养养就好。”
李老爹开了方子,让星儿给涂山月煎『药』。
涂山月挣扎着坐起身,“我……我没有钱。”
李老爹笑着安慰涂山月,“不要钱,谁还没有遇到困难的时候呢。”
“这怎么好意思,受人恩惠当涌泉相报,等我病好之后,我愿意留在这里,在医馆里帮忙。”涂山月找了个借口想留下。
“年轻人,不用,等你病好了,就回自己家,在外久了,家人也会担心不是。”
涂山月面『色』凄然,“我已经没有家人,家乡闹洪水,人全没了,我是一个人漂泊在外,身上盘缠也用光了。”
李老爹终于听明白涂山月的意思,眼前的年轻人已经是无处可去。
看着病床上的年轻人,眉眼清秀,是个美男子,再想到自家已经十九岁还没人敢来提亲的女儿,李老爹心里有了打算。
李老爹脸上的笑容更加和蔼,问:“年轻人,之前家住何处?”
“青丘。”
“姓什么?”
“复姓涂山,单名一个月字。”
“生辰?”
“乙亥年,丁亥月,辛酉日,卯时,今年正好十九。”
竟是跟星儿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莫不是天赐的缘分?
“之前可有成亲?”
“尚无婚配,也未定亲。”
“可曾读过书?”
“读过几年,未考功名。”
“平时以何为生?”
“平日跟家父行医,略懂医术。”
李老爹心里很满意,老天送来的上门女婿,一定要赶快收着。
“涂山月,以后你就留在医馆内。”
“真的?您愿意收留我?”
“你愿意留下么?”
“愿意。”
“好,你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人了。”
星儿端着『药』进屋,就听见爹爹和涂山月两人说着什么“家人”,涂山月苍白的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
“爹,你们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李老爹拉着女儿到涂山月的身旁,笑道:“以后阿月就是我们的家人,你俩要好好相处。”
“阿月?!”
自己煎了碗『药』的时间,“涂山月”就变成“阿月”了?!
“阿月跟你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他以后就留在这里生活了,星儿,你陪着阿月,我去把东厢房收拾出来,以后阿月就住那儿。”
星儿心里也很高兴,不仅因为乐于助人,更因为家里多了一员。
星儿把『药』碗递给涂山月,“能自己喝『药』吗?”
“可以,谢谢星儿姑娘。”
涂山月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嘴角还残留着几滴『药』汁残渣。
星儿掏出手帕,递给涂山月。
涂山月微笑着接过手帕,擦去嘴角的『药』汁。
手帕上留下一团黑褐『色』的物质。
涂山月没有把手帕还给星儿,而是放入自己袖中,说:“手帕脏了,我洗好之后再还你。”
“不用,这种手帕我有很多,你先留着吧,改天我再给你做几条。”
星儿端着空『药』碗准备出去,涂山月突然在后面喊,“星儿姑娘,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