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慕含嫣已经死了，这八十一道雷刑现在伤在他身上，等他知道真相，伤口才会蔓延到他心里吧。

她忽然无比自责，后悔，怨恨自己，为何当初要假扮慕含嫣，如果知道洛辞这么喜欢慕含嫣，她死都不会这样做。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欺骗他的感情，让他怀抱死亡，空欢喜一场。

这份愧疚，比洛辞给她的那一剑还要深。

“吓到你了吗？”没有听到她说话，洛辞开口问。

梵灵枢很想否认，但这个时候还是违背不了自己的心，轻轻‘嗯’了一声。

洛辞转过身，想让她不必害怕，这些伤很快就会好，但话没有出口，看见她却愣住了。

她微微低着头，双眼红着，脸上爬满了泪水。

流泪是因为……过去的时光永远不会再回头，她如果不是慕含嫣，此生此世，再也没有资格为她哭。

他再也不是蓬莱岛上严厉又温柔的小师叔，她再也不能坐在屋顶上悄悄期盼着他来给她讲课，她再也不能借着被义父惩罚为由跑去打扰他的清修……

这一切，早就应该永远划上休止符，现在延伸出来的一段，让她不得不承认，她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回到过去。

洛辞微微一怔，本以为压制得很好的感情在她的眼泪面前终于崩溃决堤，汹涌地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

“小傻瓜，哭什么？”他捧住她的脸，指腹轻柔地帮她擦去泪水，“这些伤没什么大碍，很快就会好，知道了吗？”

“我……”她张了张口，苦涩的滋味倒流到心脏上，面对着他，她连一句对不起都不能说。

她占据了慕含嫣的身份，卑鄙地利用了他的感情，和他成亲。

明明知道没有结果，还是眼睁睁看着他陷进来。

慕含嫣死了，小师叔，你喜欢的慕含嫣死了……

洛辞温柔地看着她，说：“刚刚我以为你要离开了，一时情急才会跑出去，让伤口又流血了，但其实已经好了，九华丹是我炼的药，你还不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