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小密探帮衬,山庄里仍旧宁静安和。
观中亦有几名弟子受伤。于是,吕琅决定多待三五日,待他们伤势见强再回青城观。
裴锦瑶住在东厢房,昨夜里吃过丸药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时已是日高三丈。眼睛肿的跟桃子似得韦氏坐在床畔。翠巧和红翎在屋里走来走去不知忙些什么。
“娘!”裴锦瑶唤她。
韦氏眼里又蓄了泪,“你这孩子看热闹看傻了?明知道那东西不是个好相与的,就不知道避一避,躲一躲么?”
裴锦瑶抿唇不语。
想必是裴庭武怕韦氏担心,替她遮掩过了。
“娘,我没事了。”裴锦瑶才说两句话,就又咳了起来。翠巧忙奉上温水,红翎去灶上端药。
裴锦瑶强撑着露出一丝笑容,道:“吕国师呢,我想当面向他道谢。”
“吕国师和你爹在前头跟你谢伯伯叙话。”韦氏给她掖了掖被角,叹道:“你啊,还是胆子小点的好。省的我担惊受怕。”
……
晌午,裴锦瑶和韦氏一块用了饭,便催促韦氏去歇午觉。她夜里睡得多,躺在床上觉得浑身都不得劲。见外面阳光正暖,便吩咐翠巧搬来一把躺椅,裹着羊毛毯抱着手炉在外头晒太阳。翠巧守着她绣帕子。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卖炸肉的小哥吃过晌饭回城了。老爷赏了他五两银子。”
裴锦瑶砸吧砸吧嘴,“也不知他上元节在哪摆摊……”
“姑娘想吃炸肉,让灶上的婆子做就是了。”翠巧放下针线给她捧来一碗热水,小心翼翼的伺候她喝,“再待半刻就进屋吧。要是让太太知道了,奴婢可得挨罚呢。”
裴锦瑶笑着应承,一抬头就见吕琅立在不远处的海棠树下。
没有绿叶娇花的点缀,高高的海棠树颇有萧瑟孤寂之感。
裴锦瑶赶紧从羊毛毯里挣脱出来,想起身给他见礼。
吕琅大步到在她面前,温声道:“不必多礼,我来给你把把脉,看有无大碍。”说着,顺势坐在翠巧方才坐过的小杌子上,手指搭在裴锦瑶手腕。
高人大多洒脱不羁。想来吕琅也是属于这一类的。裴锦瑶不再坚持,示意翠巧远远守着。
“再吃几副药也就大好了。”吕琅拈须道。
裴锦瑶微微欠身,道:“多谢吕国师。”
“你无需言谢,只早早走了便罢。”吕国师面含笑意,眼中却有着令裴锦瑶心惊的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