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匡死于燕凰玉之手,他那九个义子,燕凰玉只留下花九一人。
“不过,霍家的事传了没多久,明督主家后院那点事就散播开了。”钱薇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缩着肩膀,声音压的低低的,像是在说什么了不起的大秘密,“明督主好女色。”说罢,脸颊泛起两酡红晕。
她要不是跟裴锦瑶投契,这种话打死也说不出口。
关于明匡后院的那点事,裴锦瑶也有耳闻。前两天给裴老夫人请安的时候,尹氏还隐晦的帮明匡正名。说她大兄的姨娘都是人家孝敬的,明督主收下之后,拘在内宅里好吃好喝供养着。
她不说还好,说了反倒让人浮想联翩。而且她不分场合,那天她和裴锦琬都在,当着未出阁的小姑娘面前说这些,显然是不合适的。
裴锦瑶觉得此时的钱薇可爱极了,忍不住揉揉她的发髻,也压低了声音,“这事你跟我说说就好,别再跟旁人说了。容易惹祸的。”
钱薇十分郑重的点点头。她到底还是未及笄的少女,很快就把阉人好女色的事抛在脑后,提议吃完饭去撷金阁转转。
谁不爱买漂亮的首饰啊。裴锦瑶跟钱薇商量着买一顶镶嵌红宝石的小冠,她脑袋上的这个是从裴瑥那儿借的,戴着挺好看的不打算还了。索性买新的给他。
两人吃完饭,手拉着去撷金阁待了一个多时辰,大包小包的尽兴而归。
回到家里,天都蒙蒙黑了。翠巧忙活着帮她更衣,陈嬷嬷拿着封请帖兴冲冲的走进来,“姑娘,遂安郡主给您下帖了。”
“给我的?那钱五姑娘是不是也有?”
遂安郡主能请她无非是看钱薇的面子。
陈嬷嬷嗯了声,“奴婢多嘴问了句,是有钱五姑娘的。大姑娘那儿也收到了。”
遂安郡主给她和裴锦珠单独下帖。看来多少知道些裴家的事。就算以前不知道。赛诗会她没跟裴锦珠同行,遂安郡主也会派人打听其中因由。
郡主身边的嬷嬷都是人精。这一打听,肯定连祖宗八辈的事都能给翻出来。
裴锦瑶接过请帖掠了一眼,花朝节饮宴,定在小柳别庄。
“要出城吗?”她问。
“要的要的。小柳别庄在十定河附近。那里有好大一片桃花林,有名的很。”陈嬷嬷颇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在眼里闪现,“太太高兴地不得了。开了库房挑料子送去针线房了。”
针线房一直是二房养着。以前尹氏没少刁难针线房的绣娘。但凡她和裴锦珠的衫裙都都要用金银丝线滚边。析产以后针线房就只管二房和荣泰院的活计。尹氏为这事不阴不阳的闹过两回,韦氏也没客气按市价跟她收工钱料钱。气的尹氏再不让针线房做衣裳。
裴锦瑶唯恐韦氏太高兴,吩咐道:“你去跟娘说,中规中矩就好。”去饮宴的非富即贵,穿的太出挑反而不美。
陈嬷嬷笑着应是。
裴锦珠也接到了请帖。但她并不高兴。尹氏自从有孕精神头就大不如前。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尚未出世的孩子身上。就连裴锦珠的亲事都不那么热衷了,说是让她去问裴庭文。